司马浚以为她是感慨无法惩治曹氏,想了想道:“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只要是人做事,那必会留下痕迹漏洞,你这婶母不是什么聪明人,既然别人都认定是她干的,那迟早会被寻到蛛丝马迹!至于惩治,端看留着她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了,若是为害一方的人,立马杀了都没什么,若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你就当个猫儿,把她玩在掌心又如何?猫抓了老鼠不吃,扑来扑去当个玩意儿,那老鼠大都是活活吓死的,如此也算是解气了!”
谢黛宁说的不是曹氏,只是不便解释,又问道:“若是血海深仇呢?是否还是要坚持走正途,不为一己之私,偏要去信这世间公理?”她说着,自己也觉得可笑,“这是不是傻?”
司马浚看她一眼,“若真有这样的人,我敬他是个圣人!”
说着话,内监过来禀报:“六殿下,谢姑娘,太子殿下回府了,正传召您二位过去。”
二人忙止住了话头跟上内监,到了书房,一个身着杏黄色的蟒袍的青年,手里拿着几封奏疏,正立在那蹙眉出神,正是太子司马鸿,他和司马浚是同胞兄弟,长他两岁多点,但是长的并不像,司马浚是棱角分明,他的气质则更温润,眉目俊秀,可称得漂亮二字,不过因为长年身居高位,这种漂亮带着距离,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小时候谢黛宁常和司马浚玩笑,问他的漂亮哥哥呢,如今却再不敢了。
规规矩矩的上前行礼见过,司马鸿声音如以往一般和煦,“起罢,不必拘礼了!”
两人依言起身,谢黛宁朝上首处望去,司马鸿放下了手里奏疏,一撩袍坐下,微笑道:“坐下说话就是。”又问,“你们两个,现下可知错了?”
司马浚赶忙拱手一揖:“知道知道,四哥你问了多少遍了?都说了是我的错,阿宁是被我诓了,她不知道谕旨是假的!”
太子瞪他一眼,骂道:“你也十六了,皇上前几日还说该让你领上差事历练历练,殊不知你如此不知轻重,阿宁都被你带偏了!”
“我这不是已经认错领罚了嘛,从三月一直关到如今七月,读书习武,我啥事儿都没犯,四哥你这车轱辘话训了几百遍了,可饶了我吧!”
他这副不以为然的样,司马鸿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一声,随后道:“罢了,你今儿个下午收拾收拾,滚回你自己府里去,再住下去,我这儿都叫你拆了!”
“好嘞!”司马浚乐的蹦起三尺高,“不用等下午,我马上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