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黛宁出了片刻神,才慢慢道:“祖母,我喜欢上一个跟父亲一样的书生,可是又怕他跟父亲一样,所以我一发现他有一丁点不维护我的苗头,我就立刻弃了他……”
“不维护你?什么事情不维护你?”
谢黛宁简略的把书院的事情说了,阮老太太并不知道阮清忆死时有孕的事情,她也不敢说的太细。
阮老太太知道孙女自打回来,就是有心事的,但她和谢老太太不同,知道有的事情不必全不知道,自己的子女也不能攥在手心不放,所以她一直等着小孙女,愿意说就说,不愿意她也不会勉强。
这会儿听完了,她伸出一只手摩挲着孙女的脸颊,谢黛宁抬起头问:“祖母,你说我怎么办好?”
阮老太太微笑着说:“我的小阿宁,长成这副模样,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人,你想要什么他都端来你面前,你说什么他都会顺着你,可是一个不顺着你,肯跟你讲实话的人,才是最可贵的,你运气好遇着一个,所以咱们错了就去道歉,若他肯原谅你那是最好,不肯也无妨,咱们还是漂亮又勇敢的姑娘!以后也要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
漂亮又勇敢,祖母总是跟她说这句话,她刚回到京城时就是如此,那时候她胆小懦弱,话都说不利索,就是这两个词伴着她,像有魔力一般,慢慢把她变成如今这样。
谢黛宁用力点头:“嗯!我已经在帮他查案子了,等有了线索,我就去跟他道歉!”
阮老太太一乐,调侃道:“哦?查案子?你说的是那个要为家族洗脱冤屈的沈探花罢?祖母猜得对不对?”
“祖母!”她捂着脸大声叫起来,终于有了姑娘羞赧的样子。
……
为了刺客的事情,阮清辉忙了一夜,早晨刚在家门口下了马,就瞧见谢黛宁一蹦一跳的出来,他连忙喝住她,问道:“又到哪儿去?受伤了不好好养着,还往外跑?”
见舅舅一脸疲惫神色,谢黛宁也不敢顶嘴,老实回道:“我去经历司学学怎么查案子。舅舅你才回来?刺客那事儿查的如何了?”
阮清辉不自觉的掩住了袖口的血迹,玄衣卫若想逼供一个人,手段成千上百,只是坊间多是传闻,真正见识过的却没几个,但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外甥女也知晓这些,“这是你管的事儿嘛?别瞎打听!”说完,他冷着脸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