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是柯钺开的门,见了她直皱眉道:“谢姑娘,你晚上来也就罢了,这一大清早的,公子已经去衙门了,你又来做什么?”
谢黛宁拿出一张正式的请帖,笑道:“无妨,我是来邀请他明日上阮家做客的,这个你交给他。”
见柯钺皱着眉收下了,她又笑道:“你也不必纠结我跟你说的事情了,因为过不了多久呀,我就是……你家公子的夫人啦!”
柯钺闻言大惊,只见谢黛宁冲着自己轻哼一声,笑着走了。
他呆立了片刻,忽然想起早起沈屹穿上公服之后,拿上了一封折子和一张红色的信笺,看见他进屋,公子少见的拿手掩住了,他是沈屹最心腹的人,任何事都不曾瞒他……
还有一日,言官徐远清来拜访,他和几个暗卫都被直走了。
谢黛宁此时这样说,他忽然想到这些,莫不是因为他总反对公子和谢黛宁在一起,所以沈屹背着他做了什么?
他料想的没错,此时的朝堂上,几个重臣正在攻讦阮清辉办事不力,已经一个多月了,宫中刺杀一案竟还没有查出个结果来。
司马澈垂着眼眸,唇角微微带笑,只听朝堂上的争辩之声愈发激烈,有人说连帝王居所都守护不了,阮清辉这个玄衣卫指挥使实在无用之至。
也有人说,刺客还是玄衣卫拿住的,但是背后之人未浮出水面,查清楚了才是最要紧的,时间久一点并不是问题。
宣帝坐在上首龙椅上,颇有些头疼的看着下面众人吵成一片,阮清辉与他的关系十分特殊,因为他当年舍命相救,宣帝对他有一份独特的依赖之心,除了他,任何人放在那个位置上他都不能安眠。
可是他到底也是朝廷官员,看着众臣分成两派誓不罢休的样子,他抬手令众人安静,然后道:“阮大人和玄衣卫并不只负责保卫朕的安全一件事情,除了掌直驾侍卫,玄衣卫还要巡察缉捕,督办工程,甚至于领兵作战,查清一件案子花费时间,其他事情亦要花费时间,众爱卿担忧宫廷戍卫情有可原,但是指责阮卿无用,未免言过其实了!”
听见皇帝这般说,有几人熄了火退后两步,但是吏部尚书陶于正站出来道:“皇上仁厚,阮大人身兼数职,的确难免顾全不周,但是官员们不能履行职责,却是危民害国,皇上安危系于天下人心,若不处置,何以安臣等之心?何以安百姓之心?”
吏部主管官员考绩之事,虽然一向管不到玄衣卫头上,但是他在朝堂之上说出这番话来,宣帝也不能不重视,只得道:“也罢,着即日起,阮清辉留任待查,待刺客一案查清之后,再行赏惩。”
这虽然等于没有处置,但是底下臣子们都知道阮清辉是宣帝心腹,想一次扳倒他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