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说着,执起谢黛宁的手指向天空,她顺着指尖看去,天色渐明,星光已淡,但是如同将要熄灭的火堆一般,翕合闪耀着,沈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她的手指指向山谷,“小溪也许是水边,也许指代银河,柳和槐在山谷中随处可见,不会是具体地点指向,这两项是诗的最后一句,很可能是关键点所在,若是星位,柳为南方七宿的柳宿,槐为张宿......”
在他的指引下,天空上的星宿和地面连成了一个三角,尖头处恰指向峡谷中的一个位置,一条白练从山顶飞流而下。
谢黛宁惊喜的叫出了声:“是在那!”
沈屹含笑道:“也许是,也许不是,须得把二叔埋下宝物的时辰考量进去,才能确定指向的地点,否则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偏离方向的话还是什么也找不到。”
天光终于大亮,两人找到了这首诗的关窍,兴奋之情难以抑制,匆匆下了山,也顾不上和一脸急色四处找人的柯钺解释,将刘宇光和贾明找来,把推断又解释了一遍。
刘宇光听的一头雾水,只道:“公子,你就说我从哪里挖吧!”
倒是贾明,年轻时曾经做过教书先生,于天文历数亦有涉猎,细细思索之后,提笔在纸上计算了一会儿,道:“公子这个推测十分有理,只是承二爷埋下宝物已是九年前,虽不至于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但怕是和如今仍有偏差,而且现在是六月,要想尽快找到地方,不去等八月星位吻合的日子,需得推演计算一番才行。”
“我也是这样想的。”沈屹沉声吩咐,“这样,你我分头计算,十日后我再过来一次,看看我们推断是否一致。”
贾明应下之后,柯钺过来唤众人去用早膳,此时兴奋劲过去了,加上没有耽误早起,谢黛宁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悄悄打了个呵欠。
贾明见了,想自己昨日借酒直言,闹出的尴尬,事后想想确有不妥,关切的问了一句:“少夫人是没有休息好?”
谢黛宁还没来的及回答,沈屹笑道:“昨日她知道了诗词暗藏地点线索的事情,便一直悬心揣度,到了后半夜想到了星象上去,硬拉着我去山上看,这才短了睡眠。”
原来是少夫人想到了以星位判断地点,竟如此聪慧?!贾明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是众人一直挂心的大事,若是解决了,一找到地方和宝物,沈家冤屈就洗清了一半!
他对着谢黛宁郑重的一揖,歉然道:“少夫人,昨日是贾某喝多酒,出言不逊,还请夫人莫要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