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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静姝萎顿在地不住冷笑,像是浸泡在苦水中的宣纸,苍白怨毒又了无生气,她指向张太妃:“还能有谁?一开始,我父亲以为,害人是为了在宫内争宠,谁知姐姐要的元水量那么大,他这才知道这阴谋不是针对哪一个妃嫔,而是她们所有人,哈哈,所有人!!!”

    齐老爷不知小女儿偷听,她那时侯满腹怨气,恨家人不公,毕竟成王是否登基为帝,都不影响齐静芸一生的荣华富贵,而毛家败落,她就如浮萍,家人也根本不理她死活。听到了元水的秘密之后,她便偷了一些,洒在毛江正妻和三个儿子的床铺上,将他们都害死了。

    没多久齐静姝又有了身孕,她这才知道,毛江正妻一直给妾室的饭食里加了避孕的药物,就是防着她们生下孩子。

    她被扶正了,可是毛家仍旧每况日下,她并没有好过多少,直到齐静芸请她入宫,那时已是冬日,她连身好衣裳都凑不出来,穿着旧衣进宫,自觉连宫婢都不如,抬不起头来。

    漫长的甬道仿佛没有尽头,她冻的浑身颤抖,挪动脚步都觉得阵阵刺痛,好容易快到秣华殿,她支撑不住停下了步子。

    就在这时,张太妃带着几个宫人路过,一见了她就含笑招呼道:“芸贵人?这么冷的天气怎么不加件衣裳?”

    齐静姝赶忙解释,张太妃停下步子细看了她,又看着她的一身旧衣,了然一笑:“果然一模一样,不细看还真是瞧不出来,双胞姊妹日子却天差地别,倒也令人感叹!”

    齐静姝心中怨愤不平,脸上却一丝不露,说了两句告别,她便进入秣华殿,等见到齐静芸,却发现她也不是记忆里的那个温柔顺和的姐姐了。

    王府的孤单,深宫的寂寞,将一个年轻女子牢牢裹在网里搓磨,整个人如在癫狂边缘,一碰就碎。几句话之后,齐静芸的手抚上妹妹的小腹,满眼都是嫉妒和怨恨,齐静姝才知道,齐静芸竟然还是完璧之身。

    她不知道和这样古怪的姐姐说什么好,干坐片刻,便直言问齐静芸元水的事情,如戏里那贪财的妹妹,她本想讹诈一些钱财!

    齐静芸却毫不惊讶神色,笑道:“傻妹妹,你用的太多了,一下就把人药死了,其实慢慢来多好,元水能让女子不孕,这才是最大的用处呢!”

    想到她把元水用在宫里的目的,齐静姝急了,“你就不怕害了家人?”

    “家人?你我姊妹像货物一样被家人送走,我们有家人吗?”

    齐静姝无言以对,对坐了一会儿,齐静芸突然眼神一亮抓住她的手,切切问道:“好妹妹,你刚才说想要钱,可你看这宫里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不是比那丁点钱财好千百倍?宫里的东西和生活,就算我给你钱,也买不来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