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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代大理寺卿, 但是众人皆知,这个“代”字在沈家平反之后,很快就会被去掉。宣帝亦下旨, 沈屹品阶和俸禄皆按正品寺卿视之。

    沈屹和谢黛宁的新宅子也妥当了, 这栋宅子本是一个富商所有, 因他早年和沈家有些渊源,所以一听说买宅子的人是沈屹,便立即答应了。

    只是富商家人丁凋零, 久不居于此间,宅院荒芜,得费些功夫打理才能搬进去。

    谢黛宁亲自找人丈量了土地, 又新画图纸,准备把宅子大改一番。她忙的团团转, 加上沈屹最近也忙于公务, 她图方便便常常歇在阮家。

    阮老太太初时还高兴她回家, 不几日看她也不回自家,反倒弄得沈屹两头跑, 便皱眉赶她:“都成了婚的人了, 常住娘家是个什么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孙婿有了龃龉呢!还有你那个玄衣卫的职位……”

    谢黛宁腻歪在她身边,一面拿起点心放入口中,一面笑着打断她:“祖母, 师兄可没这么小气。您快看看这水榭的图纸, 你喜欢养花,咱们就在周围留点地方再做个花圃,到时候夏天花开了, 您吃罢晚饭过来串门子, 咱们就在花谢里喝酒取乐。”

    阮老太太叹息一声, 知道她不想提玄衣卫的事儿。

    毛江案结了之后,朝廷论功行赏,有大臣曾经以此攻击沈屹,说他并非只靠自己查清案情,乃是有夫人和玄衣卫相助,所以升任大理寺卿德不配位,宣帝一概不予理会,委任令下了之后,知道宣帝的决定已无法动摇,又有朝臣攻讦说,夫妻二人都身负官职太不像话,莫非日后妻子立功,夫妻二人还要一同立在朝堂之上不成?请旨让宣帝撤了谢黛宁的职位,让她好好回家相夫教子去才是。

    没想到宣帝仍是没有答应,只说论功行赏,夫妻二人都有功劳,一个升任大理寺卿,另一个却要撤职,是何道理?难倒他身为一国之君,还不能秉持公正之心不成?

    阮清辉说,沈屹跟宣帝私下请了旨意,让谢黛宁随自己心意决定玄衣卫职位一事,谢黛宁也知道外间这些闲言碎语,只是一时还没有想好下一步罢了,让阮老太太不要多说。

    但是阮老太太哪能不了解自己孙女,看她不太愿意提起此事,就知道她心里还舍不得,可是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在家时胡闹也就罢了,如今成婚了还这样,就不像话了。

    不过阮老太太不止说不动自己孙女,也搞不清楚沈屹的想法,孙婿对自家孙女好的过分,宅子买到隔壁也都寻常了,外头的事她一个老太婆都听到风言风语,可是沈屹来家时,依旧是柔声细语,一丝不快也看不出来。

    哪个男人能容忍至此?

    “我看还是你怂恿的,从小就惯着她,孙女婿哪敢说什么?这都嫁人了,实在不该如此!”阮老太太骂了儿子,心里却还怀疑,莫非是阮清辉官大压人?

    不过谢黛宁的新宅一修完,两人就择了吉日搬进去,加上临近年底,官眷来往拜望的事多,谢黛宁这个大理寺卿夫人忙的团团转,旁的事就先放到了一边。

    这天阮老太太采买的下人调.教好了,便打算送过去,刚好也看看屋子整治的如何,可有要添置的。刚好柯鸣也进了府,他回来倒是有段日子了,不过一直在别院处训练下人。

    阮老太太兴冲冲的带人进门,谢黛宁刚好没在,带着三娘和浮音出门买东西去了,内宅的几个丫鬟像是军队里受训的兵士一般上前伺候,一板一眼,目不斜视的奉茶添水,再看二等丫鬟,也是脊背挺直的候着,和外院的侍卫,不,比跟着阮清辉的玄衣卫也不惶多让了。

    阮老太太深觉这些丫鬟若是一声令下,上阵杀敌也不奇怪,她长叹一声,把自己的人又原样带回去了,也幸亏阮家再没有旁的姑娘待嫁,否则京城的高门不定怎么嚼舌根,说阮家不会教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