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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屹脸上笑意瞬间消解,英挺的眉毛也皱了起来,“夫人,你难道不该先问问我,是否拒绝了惠王?”

    谢黛宁先是愣了一下,方笑道:“难倒你还敢不拒绝?”

    “不敢。”

    沈屹答得很是干脆,委屈的撇撇嘴,把人捞入怀里,下巴在她额顶发髻上蹭了蹭,这两天她忙着新衙门和给那小庶女伸冤,总算是恢复了以往的活泛,可又没功夫理自己了,“就算夫人对我了如指掌,也好歹假装一醋嘛!”

    谢黛宁抬起头,伸指在沈屹下巴上轻轻一点,眼里满是笑意:“我急着给你想法子,你却在意我吃不吃醋,亏沈大人是二品官,怎的如此本末倒置?”

    “莫急,法子多的是!”

    沈屹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半是认真半是戏谑的说:“这等污蔑的手段下作,直接和他们对上,只会惹的一身腥,年后各州府官员陆续进京述职,湖州也会来人,只要为夫能挺到那个时候,到时候安排人澄清便是……就是这段时间,夫人得多安慰我些,我怕我想不开……”

    谢黛宁在他怀里笑的几乎岔气,沈屹如今仿佛融化的冰,愈发爱取笑打趣,笑够了她才说,“你别不当回事,这位七殿下我是从小就认得的,他这人抓不住把柄,生造也会造一个出来,到那个时候说不定就晚了,而且这件事牵扯后宅女子,外头官员的辟谣到底不是干脆彻底。”她说着,忽然又把头埋回沈屹胸前,轻声道,“师兄,我有个想法,说出来你别生气。”

    她这般郑重,沈屹一怔,道:“自然不会,你说。”

    “这两日我在查那个庶女的案子,见了她本人,才发现她在家根本没有说话的份儿,她的父母兄弟替她做主,可真相如何他们全不在乎,只想把事情压下去,维护自己官声家风。”谢黛宁眼眸里满是讥讽,她当年经历过,想必母亲也经历过,被欺负、冤枉、排挤和折磨,只为了所谓的名声。

    “而那个嫡女陷害庶妹是为了姻缘,可被争夺的男子她根本没见过,是身边嬷嬷丫鬟说好,便挑唆着她做了错事,若说她坏,也真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她没有自己的想法,是被有心人推着就走到了歧路上,说起来……我竟觉得,也不是她的错。”

    所以由此及彼,谢黛宁不知道,萧妍走到这一步,她是怎么想的,是被谁推着,其中是否也有自己的一份。

    “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仅仅是困囿在内宅的女子吗?当初萧妍是错了,在湖州时我和她针锋相对,也算是报了仇,可是这些日子,我愈发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随心所欲左右她人命运,我在想,是否一个人一步踏错就该永劫不复……尤其是身为女子,命运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上次的事情若说年少无知,这次她被萧家和惠王所用,真的是自愿吗?她不知道这般牺牲很难有个好下场吗?她的母亲也不知道吗?我想当面问问她,若她是身不由己,我……”

    “阿宁,你不必解释了。”沈屹毫不犹豫,“我明白了,你是想若她身不由己,便助她一次,想办法将她送出京城,这自然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