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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在岸上几愈窒息的鱼儿,他遇见了一双挽救自己的手,轻轻凉凉的,抱着他,让他回到水里,哪怕每次都是片刻,他就会再次被残酷的命运摔打在地。

    现在这双手的主人,彻底袖手旁观了。

    “你不要这样看待我。”

    司马浚艰难开口,不知自己还有什么不死心的:“我同你说的,都是掏心窝的话,是我在外人面前永远不会说的话。司马徵,也就是允王世子,他投靠了老七,老七虽然被囚在皇陵,该做的却一件没少做,司马徵带走了他的私兵,据报最后一次出现,正是在郓州的边界处,我担心四哥安危绝非随意揣测。”

    谢黛宁有一点后悔,自己话说的太直。

    可是储位之争何等残酷?阮清辉早就交代过她,不能因为幼时交情,就脑子发热的选择一方支持,毕竟沈家虽然洗清了冤屈,但是根基不深,更何况,沈承和那小半军饷,也是个隐忧!

    阮家和沈家都禁不起这些,所以只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阮清辉以命护卫宣帝的功劳,还有沈屹战场拼杀的功劳,未来的新帝愿意用他们就用,不用也不能任意处置他们两家。

    但若站队错误,那就相当于把脖子洗净了等人来杀,何等愚蠢?

    “我只希望你知道,司马澈绝不那么简单,就算被困住了,该做的他一件没少做,如果他日后成事,你和沈家,阮家,都无法独善其身,而四哥是个念旧的人,他记着这些年阮大人明里暗里的好,也记得咱们小时候的情谊,只要一个态度,未来……”

    “当初,你们也是这样劝服阿瑗的吗?”谢黛宁打断他,眸中渐渐有了水色,眼眶微红,“其实你们只认为那个位置重要,抛弃原则,利用朋友,不择手段的夺取胜利,可是我,舅舅,还有师兄,哪怕阿瑗,我们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权势富贵,我要的是和在乎的人厮守,我宁肯以后粗茶淡饭,也绝不拿良心和情谊交换。”

    这话说的太重,太无可挽回,司马浚觉得像被人重重打在胸前,捂着心口退后几步,“我在你心里……阿宁,我在你心里,就只剩下这样子了?”

    谢黛宁摇摇头,声调里也有了怅然,“我是把和你,和阿瑗的情谊看的太重,我忍受不了一丝一毫的伪饰,利用……”

    ……

    这次会面的事情,谢黛宁原原本本写在信里,告诉了沈屹,他的回信很简单,只说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也是沈家的决定。

    她知道沈屹会如此说,他们一直都心有灵犀,完全知晓彼此心意。

    不过谢黛宁忐忑的是,她有了新的秘密瞒住了他,也瞒住了邓省危他们所有人,只除了三娘和浮音两个。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初秋,赫尔聃的骑兵已经难以聚成军队,有传言他本人受了重伤,有可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