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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宣帝允他随行,除了谢黛宁的缘故,还因为知道漠南王——也就是沈承,此时也在隆城外,听说是为劝说赛罕岱钦部莫要归入大烨。

    他是杀伐果断之人,赛罕岱钦部若是不从,与他发生了冲突,隆城守军必得出手相助,但若战事再起,对刚休兵的大烨并非上上之选,派沈屹去,也是做了一手准备,若发生意外,因他和沈承关系特殊,以沈家的名义劝服不行动手,不算两国刀兵又起。

    所以沈屹带足了暗卫人手,只是因为谢黛宁,他觉得带多少人都不是万全保障。

    而且为了免去朝中争议,也因为沈屹曾经的将军身份,他和手下不便露面,不能在隆城参加归顺仪式,只能留守最近的城镇——安平驿,朵朵和白咪会传递消息。

    出京行了半日,禁军停下休整,沈屹把马车赶到最前接谢黛宁歇息,她昨夜一直抱着念念舍不得撒手,几乎没怎么睡,钻进马车说了几句,沈屹就觉肩头一沉,她已经靠着他肩睡着了。

    沈屹眸子里划过一丝心疼,把人揽入怀里,这时车帘微动,一个小脑袋钻了进来,正是古灵精怪的小朵朵,她正要说话,沈屹含笑伸出食指在唇边比了一下,让她莫要出声。

    朵朵一眼瞟过,忙会意的闭嘴,但许久没见谢黛宁,她也想念的不行,只见沈屹伸手抽出一件披风给谢黛宁盖上,她看了又看,才又小心的滑下马车,对着外面的华庭也比了个不许出声的手势……

    ——

    崤山,帝陵。

    司马澈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人,一男一女,男子正喋喋不休的诉说自己数年戍守边关的苦处,而那女子是他夫人,随着丈夫的话语低低哀泣着。

    男子说了许久才停了嘴,偷瞄司马澈,此人正是当初隆城的守备齐大人,和他的夫人。

    当初他在战前囤积药材,被谢黛宁一诈之后急忙抛售,亏了好大一笔钱,更没想到的是之后谢黛宁也没饶过他们,写了折子参奏,让宣帝罢免了他。

    他也是没办法了,京城那些拜高踩低的人,怎肯得罪沈家帮他?辗转许久,才打听到惠王和沈屹不和的消息,他于是跑来帝陵求见,虽然是落魄的王爷,到底比他这样人的强,死马当活马医吧!

    司马澈一手托腮,一手指节轻叩桌面,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男子丑态,原来他根本不会亲自见这种下作东西。

    但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刚好用的上此人!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忍着恶心含笑将齐守备扶了起来,缓声道:“大人多年的辛苦,本王知晓了,就因这种小事被罢官,本王也颇为大人不平,但是本王困于帝陵,就是想为大人出头,恐怕也不易。”

    齐大人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珠,哀求道:“殿下能如此说,臣这半生辛苦也就值了,只恨当初未能觅得殿下这样的明主,如今空有报答之心,却无处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