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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女子会如何反抗?死?她也要去死吗?不!她不能死!绝不!

    ……她,不怕失去贞洁,但若再有了一个孩子,她还能回去吗?

    阮清忆让她回到念念身边,她是一定要回去的,她不能让念念也失去母亲!

    可是忍辱苟延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有办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身边的人不能求助,外面的人,想必都以为自己死了吧?

    城墙坍塌的一刻,她跌入那个机关的一刻,无数砖石砸下来,司马澈说整个城门都塌下来了,相信她能活下来才是疯子!

    所以她现在喘着气,却是个死人,在没有把握前,她只能这样躺着做一个喘息的死人,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只是当黑夜降临,周围的声音都沉寂下去,她还是忍不住偷偷动动手脚,在床榻上坐起来,或是伸手触摸一下周围的物品,去感受它们的温度。

    还有自己的肢体。

    她本是健康矫健,生气勃勃的,翻身上马都不需要人扶,更别提刚成婚时,沈屹解了余毒重新练武,她便常和他一同早起,两人在院子里练得大汗淋漓,畅快无比。

    现在,像所有深宅里孱弱的妇人一般,皮肤下的肌肉渐渐萎缩,失去了往日的力量。

    就算找到机会,这样的身躯也无法撑着她逃离此地。

    京城的凛冬,没有月光的夜晚,谢黛宁终还是忍不住悄悄起身下床,她不穿鞋子,哪怕地面冰冷刺骨,为了不发出声音,她还是赤足在漆黑的宫室里一圈圈走动着,试图恢复一些体力。

    最近司马澈忙于前朝之事,有时会几日才来一次,谢黛宁想不出办法逃离,只能希望他对自己再无兴趣,不要再来了,但是他来的时候,她又希望能知道一些外面的消息。

    她最想弄明白的,就是沈屹。

    一开始司马澈听见她提沈屹就暴怒,但是她也只肯说这个,司马澈便压下怒意,告诉她一些。

    司马澈讥讽的笑着说,沈屹接受了首辅之位,为了大烨每日殚精竭虑,夙兴夜寐,着实是个好官。

    谢黛宁不明白,沈屹那样的心性,怎肯屈从于司马澈?

    她相信他必有缘由,只是现在不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她根本猜不到。

    这日夜里,等周围静下来之后,谢黛宁又轻手轻脚的从床榻上翻下来,踩着冰冷的砖石踱步。

    宫室高大幽深,檀香的气息萦绕不散,刚刚梦到谢家旧事时,她也在昏睡里闻到过这味道,像无形的锁链一般困住了她。

    现在的情形……想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师兄,祖母,舅舅还是念念,世人,他们都以为自己死了?没有人会找一个已死之人,也没人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