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霆听完一乐,“没成想,心肝儿也会说些荤话儿,这可真是中听,不若让我再吃一回可好?”
青青被他这么一逗,登时臊得满脸通红,忍不住抬脚蹬他,却被他一把握住了,脱了鞋袜握在掌心里反复揉搓,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放手,恁地过足了瘾头才又俯下来亲她,“心肝儿这身子,真真没一处生得不好、不妙的。”
女儿家的脚何其金贵,轻易不得示人,青青急忙把右脚藏到裙子底下,“你便只会欺负我,他日你四叔下了狠心,还要拖我一道陪你去死不成?”
陆震霆大喇喇躺到她身边来,头枕在她腿上,远比她想的豁达,“这些年南下征战,也领过兵,也任过要职,可见我四叔并不是心胸狭隘之人,若真有那么一天……天下已定,便只能拉着心肝儿一道去黄泉快活了。”
倒没料到他是如此想的,青青靠向炕桌,撑着头,状似无心地问:“这么些年,你难道就没想过要将他夺了你的东西,再拿回来?”
陆震霆一声嗤笑,“换了旁人也许还可争一争,不过我四叔却是个……算了,等有一日你见了他自然知道……”
他这原本是无心之语,却没料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这样急。
这日又是一场雪,将晋亲王府涂抹成纯洁无垢的少女模样。
青青微微撑开窗,坐在窗下翻一本旧书,不经意间瞧见雪影当中立了个极其挺拔的身影,细看了才知道,原来是近日新来的侍卫,前几日专程来拜见过,仿佛是叫江淮之,是个极其俊朗的年轻人。
眼下风大,旁人都去躲懒了,只他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风口上,真像个傻子。
正巧春儿端着今日的燕窝盅进来,青青随意抿两口便撂下,她打小儿吃这些,如今陆家的似乎都不怎么讲究,因此下面进贡上来的物件也就与前朝的不能比。
春儿见她不爱喝,少不得要劝两句,“姑娘好歹用一些,在原先那地方亏了身子,现下要多补补才好。”
“补什么补?这东西我本就不爱用。”她将勺子一搁,春儿不敢多话,这就要退下,却忽然让青青叫了回来,“你去熬一碗姜汤,给门外那个傻子送去。”
傻子?哪个傻子?
春儿顺着青青的目光望过去,便望见了廊下背脊挺拔的江淮之,心里虽纳闷,却也不敢多说,只好应了。
青青放下窗户,微微一笑,谁也不知她想些什么。
陆震霆回来的时候江淮之刚被春儿叫西侧间喝姜汤,他脚步匆匆,一回来也不换衣裳,径直坐到青青对面便开始发牢骚,“我那六叔可真是个傻东西,将你七姐姐叫进宫里也不教好,当真四叔的面儿说他的画是假的,让四叔的脸往哪儿搁,可恨那曹启忠,竟还连累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