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粉丝是真多。”郁轻说，“还都是战斗粉，上次我散排遇见他，我队友挂机，他赢了我，然后他粉丝就跑来我直播间瞎哔哔，贼烦。”

    王恒：“害，玩儿惯了网络直播那一套呗。当然，我没有攻击所有主播的意思，咱们小傅就很好。”

    傅寻书不予置评，点开软件，戴上耳机，隔绝了所有声音。

    临近中午，食堂阿姨推车送饭来，六菜一汤，满满当当。

    傅寻书舀第二碗饭的时候，忽闻一声抑扬顿挫的卧槽。

    循声看去，只见赵子亦抬起头，双目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由问道：“怎么了赵哥？”

    赵子亦习惯刷短视频下饭，此刻他手里还攥着手机，因长时间没有操作自动滑到下一条视频。

    赵子亦咽下饭菜，艰难道：“小傅，你高中哪个学校毕业的？”

    “市高。”

    市里最好的一所高中。

    赵子亦举起手机，“那这个人是你不？”

    视频里，一个面容稚嫩、神情却阴森的小女孩对着镜头勾起一抹邪魅狂狷的笑容。

    众人：“……？”

    傅寻书：“？？？”

    郁轻：“哥你清醒点，这不仅年龄不对，性别也不对啊！”

    “对不住对不住。”赵子亦连忙往下滑了两条，“这个。”

    只见视频里男生眉毛修长乌黑，双眼明亮有神，眼窝深邃，望向镜头时，下颌微抬，浑身上下散发出青春与自信。

    视频背景是红白相间的跑道，八百米长的跑道中央圈着人造草坪，男生在录视频时，身后时不时蹿过几个打赤膊的年轻男孩，他们追逐足球，在草坪上挥洒汗水，一颦一笑，皆是明媚而未经世事的纯真。

    未拍进视频的主持人发问：“请问寻书，这次拿了全市理科状元，有没有什么话想对学弟学妹们说？”

    男生回答：“就，好好努力？”

    “只有这一句话吗？再多说点吧。”

    “不要轻言放弃，哪怕放弃这条路看起来很简单、也很好走。即将升为高三的学弟学妹们，从小学到高二，你们已经走过十一年，四千零十五天，还剩区区三百六十五天，放弃的那一刻，就相当于把自己亲手建造的城堡全部推翻，你们甘心吗？”

    主持人又问：“听起来寻书是个对自己很有规划的人，能说一下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而男生想了想，说：“人生道路有很多条，除了升入高等学府，我可能更想尝试走其他路。”

    “比如呢？”

    “也许会去打电竞吧。”

    “……”

    沉默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