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向晚抬眼,“他怎么了?”
李颖纳闷地将用纸盒装好的簪子送到席向晚手里,“天还没亮呢,宁大人就敲开了铺子的门,让我将这根簪子送给您,还嘱咐要紧着,别让您等久了。”
席向晚接过纸盒,思忖半晌便明白了宁端的意思。
左右宁端回城自然是第一时间要入宫去面圣,没有时间来见她,而用簪传信已是他们二人三番两次的默契,一听说是宁端买了送来的,席向晚心中便安定了三分。
这大致是让她安心,事情一切顺遂的意思。
想了这些,席向晚才打开盒子看了看那巧夺天工的发簪,一笑,“这样式,也是他挑的?”
“我看宁大人急得很,只来得及留了银子。”李颖诚实道,“是我自作主张挑了觉得适合姑娘的,姑娘若不喜欢,我再换别的给您?”
“不必,礼轻情意重。”席向晚含笑把玩了会儿簪子便将其交给了碧兰收起,“劳烦李掌柜跑一趟了,我得将这信拿去给母亲看看。”
城中事情闹得这么大,也不知道休沐的席明德听说了没有?
王氏看过席向晚送来信件里的半截内容,又听说许多百姓和书生已自发去为王长期和王长鸣求情,喜极而泣,反复将信看了两三遍,才握着席向晚的手连声道,“总算是有转机了啊……”
席向晚笑着颔首,陪王氏说话用过早饭后,将那显然是前半截的信副本又看了一遍,有些疑惑:这虽然是帮了她,却并不是她原先设计好的一环,况且,这也有些太直接地将巴掌打在皇帝脸上了,四皇子和宁端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者说,这是四皇子和宁端做的么?
她用指尖摩挲着廉价的纸张,正思索此事个中弯弯道道时,席远突然来通知了声说席明德又将所有府中的人都召集起来了,似乎想要宣布什么大事。
这日是席明德十中之一的休沐,他难得不用早朝,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洗漱后便直接宣了府中众人,携着唐新月一道踌躇满志地去了厅堂。
席向晚和王氏一道跨入厅堂的时候,还没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一看席明德满面春风的模样,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只捏了捏王氏的手,便扶她坐下了。
席元坤和席元衡都不在,大房只剩下席向晚和王氏母女二人,显得有些势力单薄。
席向晚往席老夫人那头望了一眼,只见她神情平静地回望过来,幅度极小地摇了摇下巴,便知道祖母也没先得知席明德弄这一出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