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席存林叹息道,“当儿子的本不该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可父亲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你且安心在外住着,若是短缺了什么,尽管派人来告诉我,我从私库里替你补贴。”席老夫人的表情却很平和,“我本想让你去劝你不要来的,可晚丫头说得对,你总归得见见你父亲才能死心。”
席存林讶异地抬起了头,“阿晚?”
马车里的席向晚在席府门口等了不多久,就听见车夫的声音传了过来,“姑娘,大爷出来了。”
席向晚立刻道,“将车子赶过去。”
席存林出了席府大门一张望,果然见到一辆挂着王家牌子的马车悠悠驶来,他的独女已经笑盈盈地掀开了车帘一角遥遥看着他,不由得心中一暖。
就算只是为了四个孩子,他这次也绝不能再退让了。
“父亲。”席向晚近了后朝他一笑,“咱们回去吧。”
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只回去吧这三个字就证明她什么都猜到了。
无论是席明德的打算,还是今日会发生的争吵,乃至于……之后该如何做,他的小女儿都提前想明白了,他这个当爹的却还云里雾里,想着也许还能跟席明德和解。
席存林想到这里,叹了口气,牵过自己的马儿,打起精神笑道,“好,咱们回家。”
马车走走停停到了王家门口时,席向晚才下车对席存林道,“父亲莫急,现在又急又怕的,可不该是咱们一家,而是那头的人。倒是母亲这些日子受惊受累,您多多陪她,外界说什么,您都无需在意的。”
席存林想到席老夫人方才对他说的种种,点了点头,见到小女儿娇俏的模样,又忍不住道,“只是这样一来,你的亲事又要耽搁了。”
再几个月,席向晚就要及笄。
大庆律法中,女子及笄便准嫁,及笄时还不嫁人的姑娘虽然有不少,但十之□□也都是已经定了亲的,像席向晚这样连定亲的风声都没的就几乎是独一份了。
若是过了十五岁的生辰还没有定下亲事,那可是会被人在背地里说闲话的。
席向晚却不甚在意这些。席存林这么一提反倒让她不太愉快地想起了还没离开汴京的樊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