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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端面无表情,“樊子期为何有此一举尚未明了,但想来他会逗留汴京城,原因之一就是亲事。”

    皇帝失笑,“宁端,这你怎么就看不懂呢?英雄救美,以身相许,自古以来都是佳话,樊子期打的多半就是这自导自演的主意,可惜,风头好巧不巧地被你给抢了,也许人家的芳心就掉在你身上了呢?”

    “臣在她面前杀了几人,普通姑娘家见到就该吓破胆了。”宁端淡淡地说。

    ——只可惜,席向晚不是普通的姑娘家。

    皇帝连连摇头,“樊家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仗着死无对证就敢肆无忌惮了。这次他是专门冲着女子去,下一次,就能冲着王公贵族去,叫朕如何放心。”

    宁端不以为然,“他二人既然来了汴京城,想办法留下一个也不难。汴京城不是他的岭南,能让他来去自如。”

    “樊家的商会已经渗透了汴京城,这才是朕担忧的地方。”皇帝微微一叹,见旁边的宁端面上仍然带着些微的血腥杀气,心中一动,“你去救人的时候,席府的姑娘对你道谢了没有?”

    “臣并未留意,只听见哭声了。”宁端道。

    “好好的英雄救美。”皇帝无奈道,“皇姐给你挑好的赐婚对象,硬生生给你吓哭了都。怜香惜玉四个字,朕看你得好好学学。”

    “是。”宁端垂着眼道。

    “对了。”皇帝想了想,突然又道,“你先前还说,樊家派这些伪装的人,是因为原本就有人在暗中想要害席府的嫡长孙女?”

    宁端也正是由此才察觉到樊家的动静。

    找人去拦席向晚却不是樊子期最开始的打算。是因为有人出钱买席向晚的毁容,樊子期这才正好找到了机会将自己的死士安插进去偷天换日。

    “是。”宁端顿了顿,道,“是左宗人第二个庶子的夫人。”

    皇帝轻轻哼了一声,“这老糊涂连家中事拖了这么久也处理不好,枉费朕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些年。要不是早年在战场上,他兄长救——”

    皇帝说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像是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一般,他转头看了一眼仍旧垂着眼不为所动的宁端,叹了口气,摆摆手,“你回去吧。盯紧了樊家,席府的事情……你看着办。”

    宁端应了声是,正要往外退去,皇帝突地又补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要让樊子期达不成目的,办法已经在你手里了。不要辜负朕和皇姐的好意,宁端。”

    宁端脸上仍然是一片冷淡,好似在听别人的事情,又仿佛听不出皇帝的暗示与警告,躬身又答了是,静默片刻,方才缓缓退了出去,扶着佩刀转身离开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