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可还在?”席向晚立刻问道。
“在。”李颖转身从一沓书中抽出了信,交给席向晚道,“我不知道怎么回复,硬是拖了下来,本就想问问姑娘和夫人的意思……”
席向晚飞快地将那封樊承洲亲笔书写的信看了一遍,确实是诚挚邀请李颖也加入晋江商会成为其中一员的。
樊承洲怎么关心起商会的事情来了?
“回信吧。”席向晚思忖着道,“就说仍有些疑问想与樊二公子详谈,与他约个时间地点,要是隐蔽的地方,不能让别人瞧见——信务必交给他本人手中。”
“是。”李颖想了想,道,“便约在嘉木茶庄见可好?”
“不,不能是樊家的地方。”席向晚想了想,回忆起都察院一群人是在八仙楼聚餐,那里想必不是樊家眼线能及的地方,便道,“八仙楼的雅座吧,等时间定了,给我送个口信。”
“明白了。”李颖应了是,见席向晚要走,便将信收好,一路送她出去,边走边道,“宁大人这几日倒是没再来过。”
席向晚好笑道,“他一个大男人的,来你这胭脂首饰铺做什么?”
“宁大人来过好几回了。”李颖惊讶道,“每次来都是买簪子,我那时还以为他是送给什么人的呢,现在想来,大约都进了东家的妆奁里了。”
宁端给她的簪子都是用来传信的,席向晚也不好多解释,只笑了笑没说话。
“不过奇怪的就是,有一支簪子,就是我最先给姑娘看的那桃花簪,宁大人来买了两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一支不小心给弄丢了?”
席向晚走到铺子门口的脚步顿了顿,她扭头看向李颖,“他买了两支?”
“是。”李颖肯定地点点头,宁端来店里是大事,她自然是记得一清二楚。
席向晚想了想,便问道,“都是什么时候买的?”
“第一支,大约是在国公府诗会的前几日。”李颖回忆着,不太确定地道,“第二支,就是宁大人天不亮便敲开铺子,让我去给姑娘报信那一日!”
哪怕不提这两个时间,光看宁端同根簪子买了两次就足够微妙了。席向晚抿着嘴唇思忖片刻,笑道,“这事儿可别告诉其他人了。”
“姑娘放心。”李颖点头,“我省得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席向晚和宁端定亲的消息,暂时还没传出去,左右六个月的时间宁端都不能往席府送聘礼,只要该知道的人知道便好了。
之后若是一切尘埃落定,两人的婚约也会解除,席向晚实在没有再另外向李颖一提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