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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宴时在场那么多人,都是收缴了兵器的,就算有武官在席中,离皇帝的距离少说也有八丈十丈的, 抢不上去救人,再好的身手都是白说的。

    不过六皇子约莫也不会蠢到在百官面前动手,这是自毁名声。

    “我要是他,我会在宴席散了之后,人疏疏朗朗时动手。”席向晚沉吟着道,“这时百官都是微醺,有稍许动静也未必反应过来,没有了皇后,皇贵妃和皇帝一道离开是理所当然的。有她从旁协助……不难。”

    席向晚说得十分含糊,但宁端知道她的意思。

    本是不难的,可当皇帝早就知道了六皇子的预谋,又特地设局请君入瓮时,这不难,就成了千儿八百倍的难。

    “你有没有想过……”席向晚说了几个字,突然将后头的话咽了回去,摇摇头,笑着道,“都闻到饭菜香了,咱们走快些吧。”

    宁端垂眼看她,知道席向晚原本要说的不是这句,但贴心地没有多问,只嗯了一声便沉默前行,绕过垂花门便见到了席存林立在那处等着。

    虽说今日是席向晚出口邀请宁端来的,但自然也不可能没有席存林的许可。

    小年大年本都是一家人团圆的时候,不该贸然邀请别人来家中作客的,可汴京城里谁不知道宁端是孤家寡人,一个亲人也没有,过年时连门联都懒得张贴的?

    因此席向晚这么一提,席存林愁了两天还是应了下来——反正只是小年请未来女婿到家中吃便饭,又不是出戏,不算什么大事,是吧?

    尽管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见宝贝女儿和宁端并肩出现的时候,席存林还是有些心塞。他和平日在官场中一样,对宁端行了礼,“副都御使。”

    “右侍郎。”宁端回了礼,面上神情冷淡,便是小年里也没一丝喜气。

    席存林看看宁端,又看看眉眼带笑的席向晚,在心里长叹一口气:虽说两人看起来不怎么相称,但怎么说也是皇帝亲自指的婚,再说,宁端今日能应邀请而来,就够出乎他意料了。

    难道宁端意料之外地是个圆滑的人?

    这个念头刚从脑子里突出来,席存林就自己把自己吓得一个激灵。他又看了一眼宁端面无表情的脸……

    ……宁端居然会笑?!

    席存林瞪大了眼睛盯着正低头听席向晚说话的宁端,毋庸置疑地捕捉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如遭雷劈,不知为何做贼心虚地将目光移开了。

    ——宁端!居然会笑!

    ——还是对着他家女儿!笑!

    新晋的户部右侍郎,对于未来的女婿心情更加复杂起来。

    王氏不常接触朝中人物,对宁端的印象也多来自于家人的描述,倒像是雾里看花,都了解得不太确切,本就放心不下。今日见到宁端,她反倒是席间对宁端最满意的人,送走了宁端之后,还低声和齐氏讨论着他的事情。

    齐氏倒是开了眼,道,“早听说副都御使顶顶英俊,今日见到才知道比传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光凭外表来看,配咱们家阿晚正好,都是独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