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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在殿门口站定侧身让出道路的宁端,猜想后头出来的就算不是皇帝,也一定是个地位顶顶尊贵的人物。

    果然,下一刻从外头走进来的,就是嵩阳长公主。

    随着內侍的高声通传,殿中的人都纷纷俯身向这位地位超然的长公主行了礼。

    “诸位免礼吧,今日不必拘泥这些。”嵩阳长公主今日的打扮不像往日里一样素净,多了几分喜气庄重,但并不显得花枝招展,仍然令人一望便知道这必然是一位久居高位的人物。

    可在场的人,谁又敢小看了这位几乎一手将永惠帝抚养长大的长公主呢?

    嵩阳落座之后,最后入殿的就是永惠帝和他身旁落后半步的皇贵妃了。

    席向晚随着众人一起行礼又起身,视线牢牢地定在自己身旁的小天地里,对座上那位可以说是现在天底下最有权力的人一点好奇心也没有。

    对皇贵妃,就更没有了。

    但如果皇贵妃今日将她唤进宫来是有所打算,那席向晚自然也不会在反击的时候手软。

    镇国公仍然养病,没有出现在宫宴之上,暂代他掌管宫中禁卫军的这人,正好是皇贵妃祖父的旧部。

    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呢?正好这么安排上了,永惠帝也默许了?

    不得不说,皇帝和六皇子双方也许都以为对方此刻是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席向晚垂眼听着钦天监监正上前祝词,心中却是将今夜可能发生的一切都设想好了。她能想得到的,想必四皇子和宁端也都能想到。

    前世的时候,六皇子逼宫又失败的事情,席向晚只是听了一耳朵,并不知道个中详情、那一天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这辈子,宁端似乎是想要让她避开危险,因此也没有过多阐述,席向晚只凭借自己所知道的推测了一番。

    至少……现在暂时还不用担心。等宫宴结束后,六皇子才会有动静。即便他忍不住,樊子期也会想办法让他忍耐到最好的时机。

    因为樊子期一来要让六皇子这颗棋子物尽其用,二来,恐怕也要将他自己从这次逼宫谋反当中干干净净地摘出去。

    樊家如今的绝大部分力量仍然盘踞在岭南,不会在如此冒险的情况下就逼宫的。

    就席向晚前世所知道的,樊家似乎仍然在寻找着什么东西、或者说等待着某个契机的来临。

    五年之后,他们也还没有真正造反呢。虽说那时候也是因为她和樊子期已经给樊家带来了无数的麻烦……

    席向晚正想到这里,稍稍走神的时候,內侍拔高的通传声唤醒了她。

    “传西承使臣——”

    席向晚有些诧异地抬起了眼来。西承派了使臣来大庆?在这个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