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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乔装打扮偷偷去见的樊家嫡次孙樊承洲。”宁端肯定地说。

    席向晚笑了笑,并未察觉宁端重复强调这点是为了什么。“是,就是他。”

    宁端不置可否,他带着席向晚走了一段路,便到了早先留在不远处的马旁,一名禁卫军正握着骏马缰绳在那处等着,见宁端过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宁大人。”

    宁端接过缰绳,将席向晚扶上了马,自己才翻身上去,策马带着席向晚从皇宫中旁若无人地奔了出去。

    席向晚两辈子加起来,也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在皇宫里骑马横行无阻的时候。

    宁端的双手从她身旁穿过握住缰绳,显得她整个人都被宁端抱在怀里似的,和以前宁端半夜偷偷带她出门时其实也没什么差别,可席向晚就是忍不住再度微微红了脸。

    她不自觉地伸出手,将手背在自己滚烫的脸蛋上贴了一下。

    宁端却误会了席向晚这个动作的意思。他低头轻轻用下巴蹭过席向晚的额角,安抚道,“马车在宫外等着,很快就到了,骑马过去更快一些。”

    席向晚低低嗯了一声,裹紧身上的外袍,嘴角悄悄弯了起来。

    宫人已经在清扫宫中的走道了,可他们首先要做的,是将横七竖八的叛军尸体都从步道上搬走。

    虽然天还没有亮起来,可借着步道两旁昏暗的灯光,席向晚也能看见地上的积雪里透着明显不正常的暗色。

    知道这场雪要一路下到年后的那日,席向晚就想过“红血染白雪”,可如今真见到这仿佛人间地狱的一幕,她虽不至于悚然色变,却也有些感慨。

    樊家和皇帝这一番较量,让多少禁卫军和宫人遭了秧呢?

    被杀死的除了禁卫军中叛变的那一部分和樊家暗中弄来的散兵游勇,自然也有着为了抵御皇宫而付出生命代价的另一部分御林军。

    宁端手下都察院的人肯定也多多少少有所折损。

    而这些,不过都是皇位之争中渺茫的一道侧影罢了。

    今日的汴京城仍然执行着宵禁制度,可满城的百姓们不会知道,宫中的这一夜过得有多么惊心动魄。

    宫门就在眼前了。

    已经过了子时,那今日就已经是除夕,再过一天不到的时间,那就是新年。

    “希望来年,一切也都能顺顺利利的。”席向晚用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喃喃许愿。

    宁端微微垂眼看向席向晚,在凛冽的寒风中将她往怀里护得更严实了一些。

    出了宫门时,席向晚在门外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