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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低低道。

    席向晚还没说完,她颇有些絮絮叨叨地握着宁端的手道,“我最开始原想着,尽力帮你,若是帮不上便也罢了;可现在不一样了,你对我这么好,我也……”

    她话说到一半,一阵凛冽的腊月寒风吹过来,席向晚顿时跟落叶似的一抖,打了个好大的喷嚏。

    宁端立刻抽出手,二话不说将自己的大氅脱下来披到席向晚肩膀上,长出一截落在地上也没令他多眨一下眼睛,“先送她回院子。”

    席向晚身子骨不好,畏寒,这是认识她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宁端其实早想过将自己衣服给她的这一幕,只是先前两人并无关系,未出阁未定亲的姑娘家身上披着别的男人的衣服终归不好,因此只是放在心底,想想罢了。

    现在虽然是假定亲,可全天下知道的也不过三个人,宁端放纵了自己的私心。

    翠羽重新扶住席向晚,小心收敛她的裙摆避免踩到,嘴里还笑嘻嘻道,“大人,再三月余,姑娘就服完丧了。”

    按照永惠帝先前的意思,等席向晚出了丧期,就准宁端下聘礼准备婚礼了。

    宁端低低地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和翠羽的偷笑不同,他想的却是,这梦至多也只能再做三个多月了。

    好在就如今来看,宁端觉得他届时大约还能下得了决心抽身而退。

    即便没有了定亲这一层名头,左右他也没打算和其他任何人成亲,自然能护得了席向晚一辈子。他在一日,就不会令她受委屈,这承诺并不是随意胡诌乱编的。

    将席向晚送到云辉院后,宁端没有跟进内屋,他伫在院中等了一会儿,翠羽出来回报说席向晚已经安稳睡下,他才转身走了。

    席存林饮完屠苏酒后就去了垂花门,在廊下站了一小会,就等到了去而复返的宁端。

    许是年饭和酒席的功效,宁端看起来比往日里更柔和一些,又或者是那身黑色的衣服将他融合在了夜色里,看起来平和三分。

    席存林朝他一礼,面色有些严肃,“副都御使还要回宫中?”

    “是。”宁端披上大氅,他回了礼才道,“明日虽是新岁,侯爷却不必去宫中贺岁了——抑或,迟一些再出门。”

    席存林心中一凛,听出了宁端话中隐藏的深意。

    每年元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文武百官还是要早起一趟,去宫中排队给皇帝贺岁的,算是个规矩。

    可现在永惠帝驾崩,新帝尚未登基,一时之间有些混乱,但若是给唯一的储君拜年贺岁,其实也不是说不过去。

    包括席存林在内的许多官员,其实都是打算好了明早和往年一样起了去宫中寻四皇子贺岁的,可宁端这句话令他改变了主意。

    “宫中难道……”席存林的话说了一半就被他自己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