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隔着院子的墙,也能看得见隔了两个胡同的地方那噼噼啪啪烧得极高的火焰。
卢兰兰提着两个包裹出来,“念好姐姐,外头是谁敲门——大姑娘!姑娘怎的这么晚来了?”
“听说这附近走水, 我来看看你们。”席向晚见到两人都安然无恙,心中安定不少,笑道,“好在,你们没受灾。”
“我刚收拾细软呢,”卢兰兰举举手中的包裹,脆生生道,“想着要是火势蔓延过来,我就带着值钱的东西和年号姐姐先出去避一避。”
“火烧不过来。”宁端道,“为防走火,灯会周围人手不少。”
仿佛是应和他的话,随着几人说话的功夫,那头的火不但没有越烧越旺,反倒看着矮了一些。
卢兰兰放心道,“那便好,我还心疼我的柿子树呢——大姑娘,我早听说你有个玉树临风、样貌连樊大公子都不能及的未婚夫,是不是就是这位呀?二位刚刚结伴游灯会吗?”
席向晚眨眨眼睛,笑得坦然,“是呀,就是他。”
卢兰兰和念好脸上都露出了笑意来,倒是被提到的本人立在原地有了那么三两分的不自在。
天地良心,永惠帝在他面前摔书摔碗破口大骂时,宁端也没这么不自在过。
“见你们没事就好。”席向晚摆摆手道,“刚刚走水,附近官吏应当要忙上一夜,你们早些歇着,不会有不长眼的人过来趁乱打家劫舍。”
“姑娘还担心这个!”卢兰兰轻哼道,“要有不长眼的小毛贼,我先把他们打一顿!”
席向晚轻笑,“好了,知道你厉害,将手里东西都放回去吧。”
念好却道,“姑娘要走了么?您且稍等一会儿。”
她匆匆进了屋,捧着两枚元宝形状的花灯出来,另有一支提在手中的牡丹花灯,笑着送到席向晚面前。
席向晚垂眼瞧了瞧,顿时就笑了,“这可送早了些。”
“不早,姑娘早晚要用得上,明年这时候或许就迟了。送晚不如送早。”念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我不常做,有些手生,姑娘见谅。”
“这和外头卖的一样精致漂亮,你可真谦虚。”席向晚笑着接过两只花灯,朝念好和卢兰兰点头道,“我和宁端便先走了,你们二人夜间注意些安全,若有什么,就立刻报官。”
“姑娘放心!”
“明白了,姑娘。”
见二人将自己的话都听了进去,席向晚才和她们告了别,缓步离开院子。
宁端对席向晚自己买院子藏了两个大活人的事情绝口不提,而是在巷中接过她的花灯,又将手炉塞到她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