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喝不喝是一回事,既然要呈到姑娘面前,那自然是要最好的。
伙计认得席向晚,一瘸一拐地提着茶壶跑走了,看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席向晚和翠羽这一主一仆目中无人的架势让紧跟着伙计从铺子里头冲出来的三个男人都愣了一下,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几位从什么地方来的?青天白日的就光明正大砸别人家正经营生的铺子?”翠羽扫过眼前这三人的下盘,嗤之以鼻:三个加在一起也不够她打的,就派这点人来追杀?
那三人互相交换了眼神,立刻换了面孔,其中一人笑呵呵上前拱手道,“这位姑娘,多有冒犯了。我们方才是见到便寻许久不见的人,有些紧张,便直接闯了进来,一时情急失了规矩,还望姑娘莫怪。”
“我家姑娘什么人,轮得着你来搭话?”翠羽冷哼一声,演仗势欺人的狗腿子有些上瘾,“你们三个看起来才是贼眉鼠眼,还不自报家门?当心我这就报官抓你们走!”
为首那人面不改色,“姑娘见谅。在下三人是姚家的管事,这几日若是几位也在这附近,应当听说过,咱们表家的小少爷因为在书堂里调皮,被老爷责罚之后就气得离家出走,现在府中夫人老夫人都急病了,方才听人说小少爷就在这后头,便一时冲动闯入寻人……”
“这里没有什么表家的小少爷。”翠羽趾高气昂地打断了他,“你们找错地方了,还是去别处继续问问。”
“这……”那人面露难色,“听说小少爷受了伤,家中主子实在担心,若是两位不在意,能否让我们进屋看看,或许是小少爷在几位没注意的时候就躲在其中也说不定。”
“说了没有,你们听不懂人话吗?”翠羽啪地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横眉竖目,气势惊人,“怎么,还要我家姑娘发话将你们打出去,你们才肯滚是不是?”
“翠羽,等等。”席向晚轻声阻止了她,“姚家我是知道的,若是急事,行一二方便也是当然。”
“多谢姑娘!”那三人面上顿时微微露出喜色,甚至想迈步直接进入院子了。
“我有些时间没去府中叙话了,不知道你们三姑娘今日身子好些了吗?”席向晚突地问道。
为首那人立刻拱手回答,“三姑娘每到春季总有些咳嗽的毛病,正服着药呢,已经好多了。”
听他说得有条有理一点也不慌张,席向晚笑了起来,“那就好。只是不知道你们这表家少爷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哪一家的?”
“是夫人家里头,阳关陈家来的,正赶上今年会试。”那人仍然对答得十分顺畅,听起来似乎真是对温府情况了如指掌的下人。
这时候铺子里的伙计终于将茶送来了,翠羽低头给席向晚烫了杯子又倒了一杯热茶。
席向晚低头用手指碰了碰杯壁,笑道,“阳关陈家共四房,嫡庶一起七个儿子,我竟不知道哪一个已经有二十几岁却还在会试的?你说的是排行第几的陈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