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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羽转了转眼睛,机灵地拽住李颖道,“李掌柜,茶壶方才我砸了,咱们再去沏一壶来。”

    她说着,又用眼神将铺子里的那个伙计也一道赶走,从宁端身旁快步走过,好似一阵疾风。

    宁端最终成了独自面对席向晚的那个人,他数次想走,脚却都没能提得起来,反复踌躇之中,机会就这么过去了。

    “不走了?”席向晚看着他道,“反正也知道我追不上你?”

    宁端沉默片刻才开口,“你别生气。”

    席向晚笑了笑,她终于站了起来,一手按着石桌道,“你还知道我在生气,昨晚上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倒不听?”

    她说着,不紧不慢地一提裙摆,绕过石桌朝宁端走了过去。

    堂堂都察院副都御使,新晋的百官之首,宫变时一人连斩几十上百叛军的宁端,此刻硬生生有了种后退两步转身再跑一次的冲动。

    “我不用你为了我好。”席向晚停在宁端面前抬头望着他,昨日夜里看不清,白天才能见他脸上似乎有些疲惫,这几日想来是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

    这人怎么偏偏就能这么倔呢?

    她明明……

    席向晚定了定神,换上一种宁端或许更能接受的说法,“上一次是你帮我,这一次就换我帮你。你我成亲,加上今日的公示,流言蜚语自然不告而破,你也能省许多力气。”她观察着宁端的神情变化,道,“毕竟你我都知道,这必定是樊子期在背后动的手。他针对的是你我二人,而目的正是让你做出昨夜那样的决定。”

    宁端不说话也不动作,他只是静静望着比自己低了一头的席向晚。

    “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嫁人。”席向晚只得又说服他道,“既然你我已经定亲了,周围又无人知道这是权宜之计,便顺着此路走下去,一石二鸟……”

    “你总会碰见想嫁的人。”宁端低声打断了她,“若那一天来临时,你已是人妇,该如何是好?”

    席向晚蹙眉,“我不会碰见的。”

    宁端似乎是笑了笑,他抬起手来,在席向晚的头顶轻轻抚了一下,动作又轻又珍视,好像怕将她碰碎了,“你不必顾虑我,委屈自己。”

    他说完,收手深深看了席向晚一眼,竟转身就要走。

    席向晚下意识要伸手去拉宁端的手指,脑中却突然想起了前几日和大嫂齐氏的一段对话。

    齐氏是自小就跟席向晚兄妹几个人一起长大的,对席向晚也多有照顾,两人私底下聊天时什么话都说得上。

    这日齐氏感叹,“阿晚这些日子以来变了许多,和从前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