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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向晚细细听完,道,“听起来像是有人在背后作妖,不想让案子好好被查明真相,更想借机制造混乱——那些考生昨晚没有再出人命吧?”

    “你二哥三哥忙了一整晚,将考生都安抚送回各自的住处了,只有少数人受惊和轻伤,此外并无大碍。”宁端在旁道,“处理得很好。”

    “那就好。”席向晚露出个笑,“那勾栏瓦肆又是怎么回事?”

    她若是记得没错,宣武帝登基之后没有多久,便大刀阔斧地整改了勾栏瓦肆里头许多见不得人的灰色地带,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和纷争,可从最后的结果来看,诚然是一项值得称扬的政绩。

    差不多就该是这时候了,只是宣武帝目前暂时被樊家和朱家的事情绊住了脚,也不知道开始了没有。

    这一把火来得实在有些蹊跷。

    “有两伙人打架斗殴,一方心中不满便趁天色黑了去对家的地盘上纵火,谁想昨晚的东南风一吹,险些烧掉了半个廊坊。”席元衡皱着眉道,“不知道伤亡了多少人。”

    “我却不觉得只是地头蛇打架的。”席向晚想了想,慢慢道,“勾栏瓦肆如今虽有官府管理,却无严谨的律法制度,钻空子在其中做不正当营生的人多了去,朱家的线索我最初也是在那儿找到的。有不少的家族都偷偷在那儿藏了钱财势力避人耳目,平日里起了冲突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严重到纵火这地步,难说背后没有人刻意指使。”

    “该查出来的跑不掉。”宁端淡淡道,“晋江楼昨晚也烧了。”

    席向晚立时看向了他,“里头的人呢?让他逃了?”

    “逃去了禹城,我的人在后面追着。”宁端顿了顿,“逃了一个,还剩一个。”

    席向晚转念一想,笑了,“樊承洲没跑得成?”

    宁端面无表情,“他死了。”

    他是成心想吓吓席向晚,看看她听见樊承洲死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可席向晚早听出宁端话中深意,笑吟吟将一块炸得金黄的萝卜酥放到宁端面前碗碟中,“死了的好,先和甄珍安排到一起掩人耳目吧。”

    宁端将萝卜酥夹起咬了口,有些气闷:这还真是他喜欢的味道。

    席元衡看看妹妹和未来妹夫的互动,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一扭脸,接着道,“这樊子期跑得倒是快,为了从汴京城里逃走,也算了下了大手笔,昨夜不知道害死多少人。”

    “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值得的。”席向晚道。

    她也至今没想明白,樊家上下对樊子期和樊家家主那般实在显得有些愚蠢的忠诚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好似只要他们能活着,其他人立时死个干净都无所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