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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

    “除非他们本就不是一方势力的。”席向晚将宁端脑中的念头说了出来,她略微垂眸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西承内乱并不是两相争斗,他们应当各属一方,关系至少并不和睦,此时才不会和到一起。”

    说起来,上辈子的时候,西承内乱结束以后,最后登基的新帝叫什么来着?

    席向晚想了一会儿,思量那似乎是个在内战一开始时没有人注意的小角色,最后却意外在群雄逐鹿之中脱颖而出,并且延续了和大庆的友邻邦交。

    她知道那名西承皇帝的封号和年号,却偏偏想不起来他的真名和身份。

    提到西承,席向晚脑中就出现了更多无法解答的疑问,“西承太子被追杀时就近逃亡到和西承关系不错的大庆情有可原,但西承使团又为什么在年前就来到了大庆,却又停留这许久不愿离去?他们一定是还有什么目的没有达成。”

    说到这里的时候,席向晚灵光一闪,有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了她的脑海。

    可她还没来得及捕捉住这道灵光,就听见耳边一阵风声,是翠羽从院墙里头返了回来,冷静道,“姑娘要找的季广陵就在府中。”

    果然,姚三公子提起季广陵外出采风时,神情略带尴尬,那时席向晚便猜想他因为什么隐情没有将实话全盘托出,如今一试果然如此。

    季广陵根本就是给自己找了个远离风波的借口!

    这要是不被人戳穿也就罢了,戳穿之后,那就是无可争议的欲盖弥彰。

    席向晚立时忘记了先前那意思微妙的感觉,抬头道,“他看起来什么样?”

    翠羽愣了愣,不太肯定地开口,“他似乎十分焦虑不安,一直坐在自己的画室中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

    席向晚笑了起来,她伸手熟稔地拽了拽宁端的衣摆,“季广陵可真是个聪明人,一知道火可能烧到自己身上,就比谁都快地躲起来了。”

    她都还没找上门去,季广陵已经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这不是明晃晃地脸上写着“我是知情人”的意思吗?

    “翠羽,看好马。”宁端低声吩咐翠羽,而后抱着席向晚轻轻松松地再度越过了院墙。

    被留在南墙之外的翠羽镇定地将两匹马的缰绳握到一起,惆怅感叹地摸了摸自己马儿的耳朵,“看来大人还是将姑娘给哄好了。”

    她却忘了那两人之间的互动往往是反过来的。

    席向晚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被人抱在怀里飞檐走壁的感觉,不过在白天和在夜里时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