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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还小声调侃她,“要不要等等再出去?”

    席向晚只道自己脸上还有些红,可从青澜院走到用饭的地方,怎么的也该冷却下来,便摇头道,“不用了,都过了晌午,大家都该饿了。”

    王氏高深莫测地嗯了一声,扶着席向晚的手出了院子,嘴里笑道,“你可别后悔。”

    “我后什么……”席向晚话说到一半,一抬头竟看见宁端就在青澜院外等着,脚下步子立刻停了下来。

    “后悔没有?”王氏在旁按捺着笑意问。

    席向晚没由来地有些紧张起来。明明半个时辰前她都一直和宁端在一起,这会儿突地再见到他,却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才好。

    这羞窘之意来得不可理喻莫名其妙,席向晚甚至都隐约对自己生出一丝恼意:什么大场面没经历过,怎么这时候就不顶用了!

    王氏见她咬着嘴角不说话,面上笑意更慈祥起来,“好了,我知道,这是你第一次喜欢别人,羞怯是正常的,不取笑你了。”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席向晚有些恍然。

    是了,因为这是她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喜欢别人。

    199、第 199 章 ...

    席向晚这样聪明的人, 又活了通透的两辈子, 哪怕一开始因为对宁端这个人的误解导致觉得此人不会对任何人动心, 后来渐渐意识到宁端待自己和其他人不同,便也该反应过来了。

    宁端偶尔对着她时露出的那种笨拙与小心翼翼,哪怕只是他们身边的人也看得懂。

    席向晚是先察觉到宁端对自己生出情愫, 而后才慢慢自己也一道沦陷的。

    可她心中觉得还不到时候和宁端将一切感情都坦诚, 总想着等一切尘埃落定了, 将暗中在背后算计着宁端性命的那股势力铲除、两人再无后顾之忧的时候, 再将一切都告诉他。

    但想要亲近自己喜欢那个人的欲望, 大抵是什么人都不可能抵抗得住的。

    席向晚这么一回想,自己连日来和宁端的关系是日益亲密却没有自觉。她满脑子只想着自己虽说缘由不同,但总归是经历过两次风光大嫁的人, 第三次怎么也该熟来生巧, 却忘记宁端和樊子期、樊承洲都是不同的了。

    嫁给樊子期时,她没有选择,朦胧的少女好感也在嫁到岭南之后迅速消弭;嫁给樊承洲时, 是为了巩固对于樊家的控制、并且照顾樊承洲的一双儿女。那时的席向晚家人皆死,举目无亲,除了岭南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和樊承洲当了快二十年的朋友家人。

    唯独这次嫁给宁端,是席向晚自己选的人、自己点的头。

    是她自己想嫁的人,她自然是要紧张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