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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樊子期是不会自杀的,他只会将所有的愤怒和怨气都发泄到宁端和宣武帝的身上。

    ——或许要打仗了。

    席向晚脑中闪过了这个念头。

    西承的内乱还没有结束,如今大庆自己恐怕也有内乱要平。

    她垂眸细想了一会儿,突然道,“就怕东蜀这个时候突然插手其中。”

    东蜀和大庆向来是死敌,东蜀又和樊家众多牵连,在大庆国内动了这么多手脚,若是樊家和东蜀联手,恐怕对宣武帝来说,麻烦还要多上一倍。

    另一方面,樊家若是铁了心要反,又不知道一路上多少生灵涂炭。

    “陛下早日已拜访过王老将军。”宁端淡淡道,“你的两位舅舅都要调到漠北待一阵子了。”

    席向晚的舅舅王长鸣和王长期在上次被诬陷入狱之后,虽然官复原职,但却都默契地将手中的权力交了出去,各自当了半个闲人,以避锋芒。

    可听宁端这句话的说法,恐怕王家又要重新崛起了。

    漠北是大庆和东蜀之间的最后防线,席元清原本也在那处供职,有王家两位参将坐镇,确实能放心不少。

    想到自家几位兄长也在最近纷纷被重用,席向晚挑挑眉毛,半开玩笑道,“陛下是真要扶植席府和王家?”

    “能者登高位。”宁端倒不觉得这全然是宣武帝的私心。

    王家确实多的是能带兵打仗的好手,就连几个十几岁的少年也都在各自营中崭露头角;席向晚的三名兄长更是各有各的长处,宁端和三人都共事过,知道他们被培养得不错。

    如今科举出事,宣武帝手中缺人用,比起那些不知根不知底的,自然不如提拔已经和宁端成亲的席向晚那头娘家人。

    这日用完了晚饭,宁端去书房处理公务,鬼使神差地又摸了摸桌底下藏得好好的暗盒。

    席向晚什么都没提,却又似乎将一切都摊开来和他说了个明白。

    宁端的手指在暗盒的机关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将其打开,遵守了自己对自己做下的承诺。

    除非席向晚离开,否则他不会再打开这处“念想”了。

    他却不知道第二日席向晚又出门去了第二次四平巷,在常去的百年糕点铺买了些吃食,又从老板娘手中多接了个长条的盒子过来。

    翠羽瞅了好几眼,没猜到盒子里面放的是什么。

    她旁敲侧击问了一路,仍然和昨日一样没从席向晚口中得到任何口风,只得恹恹地跟着席向晚回府去了书房里头,难以置信地睁着眼睛被席向晚含笑关在了书房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