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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问题就在于, 樊子期究竟能不能活着抵达岭南地界, 而在这期间,樊旭海又究竟要大张旗鼓地为了谋反做些什么准备了。

    明日就是席向晚回门的日子,其余别的倒是不用她操心, 钱管家拍着胸口保证他会将要带回席府的东西一应俱全地准备好。

    只是梦里席元坤提到曾祖父留下来的箱子,仍旧让席向晚心中有些放心不下,只等着回门时去问问席老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真有这些, 怎么她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有听说过?

    思索着这些事情用完早饭之后,席向晚还没想出个头绪来,钱管家便来报说有人求见。

    “姚老先生?”席向晚扬眉道,“先生年纪大了,在外头等不好, 快请他去正厅,我这就过去。”

    “是。”钱管家应声去了。

    席向晚思量自己如今是当家主母,面上清汤寡水的不好,让碧兰给自己描了眉之后才去正厅,姚老先生正将喝了一口的茶盏放下,见到席向晚到来,他早有准备地起身行礼。

    席向晚连忙摆手,“姚老先生请不要多礼了,晚辈受不起。”

    姚老先生的岁数很大了,虽然看着精神矍铄,但毕竟是和高祖一个岁数的人,与席向晚不知道差了多少个辈分,她怎么敢堂而皇之受这位的礼。

    姚老先生颤颤巍巍站直身体,缓声道,“宁夫人,我原本是想先送拜帖,等过一日再来登门拜访的,只是思来想去,始终觉得时间紧迫,才贸然今日求见,虽宁大人不在府中,老朽有一二言不知道能否托夫人转达?”

    席向晚颔首,示意翠羽过去扶着老先生坐下,才道,“老先生要找我夫君说的,是不是和那枚印章有关系?”

    宁端是带了一张印有那玉印底下刻印的纸去寻的姚老先生,恐怕这位学识渊博的老先生已经从中发现了什么。

    “宁夫人知道?”姚老先生松了口气,“这就更好了,请夫人听我细细说来——这印章,恐是从前朝流传下来的。”

    连着昨夜梦里和现在听见前朝两个字,席向晚心中微微一动。

    “那图案虽说如今已经见不到了,那却不是因为没有人用,而是因为大庆立国之后,和前朝有关的东西自然而然就没有人会去使用了。”姚老先生从袖中取出折叠好的一张纸递给身边的翠羽,“宁夫人请看,这是我从前朝的记载中寻到的另外一些印章。”

    席向晚接过翠羽递来的纸,细细扫过上头是用笔画出的几列图形,点头道,“这些确实和我那枚印章上的十分相似,但又有不同之处。”

    姚老先生叹着气道,“这是前朝皇族的私印,皇族中人各有一枚,上头的印信各不相同,代表的是不同皇族中人的身份,便如同玉玺一样,一种一个,没有人敢于造假的。”

    席向晚动作一顿,她将纸放到手边,朝姚老先生一笑,“或许是先生认错了。”

    “宁夫人此言差矣。”姚老先生却十分认真地反驳了她,摆出一幅老学究的模样解释道,“每个印章的不同也是有迹可循的。有的巧妙地将名讳融入其中,又或者是排行的数字,您若是细看那张纸便能辨别出来许多前朝末代皇族中的人。宁大人送来的那一枚印章,我已经找到是属于谁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