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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向晚原本没多想什么,可一转念从碧兰话中发现了不对劲,“这会儿还热乎着是口味最上佳的,你现在不吃,准备什么时候给什么人吃?”

    碧兰的脸顿时涨红了。

    见状席向晚便了然起来,她摆摆手失笑道,“看来我这大丫鬟,很快又得再换一个了。”

    “不是,夫人。”碧兰有些急了,“我要永远陪着您的。”

    “嫁人便该学着管家了。”席向晚扬眉道,“可你日日跟在我身旁,碰见的也就是那些人——武晋侯府的你都从小看到大了,应当不至于。是宁府的谁?钱管家?”

    碧兰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席向晚思索了会儿,陡然想起碧兰每每都是自告奋勇去都察院跑腿的,眯了眯眼睛,“都察院里的?”

    碧兰的脑袋停住了。

    “我替你掌掌眼?”席向晚也无意多干涉身边小姑娘的情窦初开,只懒懒道,“都察院的人都知道你的身份,应该没人有那个胆子戏弄骗你,若是受了委屈便来找我,我替你教训他。”

    碧兰闷声不吭地点点头,将怀中的玫瑰酥饼抱得更紧了些。

    “如今这样的日子真不错。”席向晚看了会儿窗外,突然道,“我认识的人都好好的。”

    上辈子的时候,碧兰随她一道去的岭南,却因为忠心耿耿,是代她死了的,死得极早,但也正是她的死将当时颇有些浑浑噩噩的席向晚从自欺欺人从唤醒了过来。

    “夫人?”碧兰一脸疑惑。

    “我先一步嫁了,你也马上要嫁人。”席向晚笑吟吟地支颐望着轩窗外逐渐显现出来的宁府正门,轻柔地道,“我希望往后的一切即便一波三折,最后的结果也万事太平。”

    “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可以的。”翠羽诚恳道。

    马车又往前走了些,席向晚看见了停在宁府门口那匹体型矫健的枣红色骏马,嘴角笑意加深,酒窝悄悄陷了进去。

    她在上元节在桥上、对着河灯都许了愿,或许还真是有用的。

    立在门口的人似有所感地回过头来,同席向晚对上了视线,冷硬的神情瞬时就柔和了下来。

    席向晚朝宁端甜甜一笑,马车一停便抢在碧兰前头掀开马车的帘子,扶着车厢往后头一看,见宁端已经走近了过来,另一手一提裙摆就朝着他的方向跳了下去。

    宁端心脏都漏了两下,他快跑两步正好接住跳进自己怀里的席向晚,见她眉间已经没有阴郁之色,才放下心来,弯腰将她放到了地上,“我听翠羽说了今日武晋侯的事,便直接回来了。”

    席向晚笑了笑,她勾着宁端的手指往宁府里头走,道,“我已经都办好了,大嫂母子平安,不幸中的万幸。我只是那时想到可能有人还在暗中……便有些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