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宁端这许久的席向晚摇摇晃晃坐到床边,她的脑中转动着前世今生看过的春宫图,面不改色想着那些图上羞人的画面,乖巧地正坐了一会儿才等到宁端到来。
她原是想了许多许多的,可当宁端洗漱归来时,他却只是伸手将床边的席向晚抱起来往床榻里面送进去,哄道,“坐都坐不稳了,快睡。”
席向晚躺在宁端怀里等了许久,心中七上八下了半晌,才发觉宁端已经迅速地睡着了,登时难以遏止震惊地扭回头去看了他一眼。
——她知道宁端惯是个会忍耐的,但也没想到他当这柳下惠像是当上瘾了似的,今日这样特殊的日期里也同成亲之后的每一个日子那样抱着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席向晚“……”见到宁端眉眼之间尽是疲倦之色,她也没去闹他,只是自己难免东想西想,方才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一点点睡意顷刻间灰飞烟灭,竟睁着眼睛躺了半晌也没睡过去。
倒是宁端四更时分就醒来了一次,他迷迷糊糊将她往怀里紧了紧,还摸了摸她的手,发觉不冷才又躺下去,低低道,“睡不着?”
宁端这一套探温度的动作十分熟练,也不知道夜间做过多少回,同习惯成自然似的。
席向晚摇摇头,自主自觉地往宁端怀里缩了进去,声音轻轻的,“你第一次见我究竟是什么时候?”
半晌也无人搭话,席向晚哭笑不得地摸摸宁端扣在她腰上的手背,猜到他已经睡着了。
看来朝中麻烦的事情多得很,才能叫宁端这样的铁人都熬不过去,一沾枕头便立刻睡着。
另外以来,被宁端这么一抱一探,席向晚不知为何也很快生出了睡意,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宁端早已出门去了。
席向晚倒是在这块上边闲得很,从来也不必每日早起伺候宁端更衣。听翠羽说,宁端从起身到离开都一点声音没有,生怕吵醒了她。
日上三竿时,席向晚才从床上起来,唤了碧兰和翠羽进来伺候,顺口问了翠羽那个宁端百般回避的问题,“宁端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翠羽十分茫然,“夫人,我知道您的时候在都察院都不算是最早的那几个,您刚刚问的这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席向晚有心想要再去找和宁端关系更近些的人仔细问问,但也知道眼下不是最适合探究这件事的时候,只得将其按到了心下,寻思等到樊家被镇压,樊子期和樊旭海及其余孽也被肃清之后,她就可以去探究宁端的更多过往了。
见席向晚不再揪着前面的问题向下追问,翠羽松了口气,等席向晚洗漱完毕用早餐时,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夫人今日起得晚了些。”
席向晚闻言撇撇嘴角,用小勺舀了一下碗中银鱼蛋羹,没说话。
“宁大人还特地嘱咐我不要将夫人吵醒。”碧兰也插话道,“好似我跟在夫人这么多年白跟了似的,还日日都不放心而要再度叮嘱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