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端的拘谨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就被席向晚带走,用自己的筷子就给席向晚夹了菜。
第一次和这两人一道吃饭的嵩阳在对面拿着碗筷觉得自己仿佛是个透明人:“……”
“这个你刚才没尝过。”席向晚说着将一条炸得金黄酥脆的小鱼夹到宁端碗里,“这会儿应该不烫嘴了,你尝尝喜不喜欢。”
嵩阳在桌对面正要说“他不喜腥”,却见宁端眉毛都没折一下地直接将鱼送进嘴里咀嚼吞咽入肚,他回味片刻道,“上次炸的那个更好吃些,酱汁带甜,合你口味。”
席向晚也回忆一番,扬眉道,“那是醉鱼,这次加了碾碎的香料,有些辣味,我想着更符合你的偏好?”
宁端没意见道,“都好吃。”
席向晚歪头,“你这么说就是都差不多了……那我还得再想想别的做法,你总有特别爱吃的东西,我只是还没找到。”
宁端瞧了眼她的纤纤十指,见它们仍旧春葱似的不沾阳春水,也仍旧有些担心,“府里有厨子,吩咐他们去做就是。”
“我做的你不想吃?”席向晚挑眉。
“想。”
“那就好了。”席向晚笑吟吟,“我有分寸,也怕累着,你放心。”
桌对面的嵩阳:“……”一向八面玲珑的她居然觉得自己有些插不上话,只好默默自己伸筷子夹了两条炸过的小鱼尝了,发现这鱼不知道做了什么料理,还真一丝腥气都没有。
嵩阳在心底叹了口气。
虽做得不明显,可席向晚确实在向她示威。
晚饭之后,下人换了茶水果子,嵩阳只多留一小会儿便提出要离开,这回起身的却是宁端。
“我送殿下。”他按住了席向晚的肩膀,“你坐着便是。”
席向晚果真就不往前了,她带着笑对嵩阳轻轻一礼,神情平和宁静如夏日里拂面的清凉微风,叫嵩阳一丝火气也提不起来。
宁端能娶到他心爱的姑娘,本就应该是嵩阳最为庆幸的事情,可见到从小脾气又臭又硬的宁端真为席向晚化作了绕指柔的时候,嵩阳发觉自己居然在心底吃起味来。
已有一月余没有和嵩阳好好说过话的宁端一路沉默着陪嵩阳走到垂花门,才道,“她于我而言无可挑剔。”
“我知道,我知道……”嵩阳叹着气说,“是我讨人嫌了。”
“阿晚问我,”宁端却又接着道,“是不是怨着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