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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骞哦了一声,而后又小心翼翼道,“阿晚,宁大人肯定会没事的。他也是担心你才会不顾自己的身体赶回来,如今樊家贼首已除,爷爷和我爹他们都在外头和樊家大军缠斗,陛下又早有瓮中捉鳖的准备,宁大人可以安心养伤了。”

    席向晚无声地点了点头,她步入自己和宁端的院子,突然在屋子外站住了脚步,静静听了一会儿里头的动静。

    王骞不明所以地也跟着站住,敏锐的听觉捕捉到里头宁端正和钱管家低声说着话。

    听着听着,王骞嘴角一抽:宁端正和钱管家串通着想要谎报伤情,尽量往轻里说,免得席向晚担心。

    可问题是,他都把实话告诉了席向晚,就连宁端箭头那处旧伤已经开始溃烂成什么样都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

    王骞不太确定自家表妹是不是也把里头的话听了个清楚,低头观望一眼她的表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有点幼年心理阴影地无措了起来。

    王家和席府大房的兄弟几个最怕的是什么?

    不是什么功课和夫子,也不是锋利的刀枪棍棒,更不是什么难啃的四书五经,而是席向晚的眼泪珠子。

    席向晚一掉金珠,那就是被长辈挨个拎着耳朵吊起来打的下场。

    别的不说,席向晚小时候是个病秧子,又生得那么好看,一哭起来就是落雨梨花,哭完就是大病一场,谁敢惹她掉眼泪?

    后来随着席向晚的年纪增长,虽说这眼泪掉得是少了,这条件反射还是深深种在了王骞的心里。

    当下一见到席向晚红了眼圈,王骞就浑身僵硬起来,他小退半步后,结结巴巴道,“阿晚,有话好说……”

    话还没说完,席向晚已经抬脚走进了屋子里。

    王骞犹豫再三,没跟进去,在门边待命顺便听了个响儿。

    反正这一路上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已经说完了,覆水难收,如今席向晚是嫁出去的姑娘,就让想着报喜不报忧的宁端自己操心去好了——王骞怂得连一声咳嗽提示都没给屋里两个人。

    宁端正在里头和钱管家对口供,就听见外头传来响动,抬眼一看是席向晚,立刻收了声音坐正身体朝她点头,“我真的没事。”

    席向晚没说话,她慢慢走到宁端面前几步的地方,便站定盯着他不说话了。

    钱管家在这沉默中突然似有所感,慢慢地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往内屋外头挪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