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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手之前,他犹豫地转头看了看立在床畔没有动弹的席向晚,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敢请这位宁夫人出去,只觉得她的视线刺在自己身上就跟山顶寒风刮一样疼。

    宁端倒是想开口,可席向晚连眼睛都不愿意跟他对上,哪里找得到说话的机会。

    御医握着刀给宁端肩头那处化脓的伤口剜去了腐肉,薄如蝉翼的刀片动作飞快,不过三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将腐坏的组织统统剔了出来,露出鲜红健康的血肉来。

    席向晚看着宁端的手,他竟只是握了握拳头就将其松开,好似这刀入血肉的疼痛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似的。

    就算不抬头,她也知道宁端的视线仍然长久地停留在她的身上,带着两分不足为外人道的可怜巴巴。

    御医收了刀,那架势颇有几分武林高手的风范。他观察了会儿伤口周围,点点头便从药箱里找出药粉给宁端的大小伤口撒上了,而后仔仔细细地包扎起来。

    原本也不是什么需要太久的事情,偏生宁端身上伤口太多,御医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收工,正好钱管家已经端着熬好的汤药送了进来。

    席向晚本来是常年要服药的人,闻到这味道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只嗅这味道就知道一定很苦。

    她往日里常喝的那些,却都是叫大夫改过的,口感稍稍好上一些。

    不过平常人喝一碗汤药,自然不会花那么大力气去对方子做改动。

    钱管家进门时还有些战战兢兢,一进屋见到御医已经准备离开,顿时精神一震,将汤药留在桌上,便道,“我送您出去。”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了席向晚和宁端两个人。

    席向晚还在想着御医最后叮嘱的那些忌口要注意的事情,宁端却深吸了口气,忐忑地唤了她的小名,“阿晚。”

    “什么事?”席向晚眼也不抬地道。

    “你什么地方受伤了?”

    “……”席向晚没答话,她转身往桌边走去,试了试汤药的温度,便将冒着热气的汤药送到宁端面前,“喝了。”

    宁端毫不犹豫地举碗就一口气灌了下去,将碗放到一边时难掩担心,“我的伤也处理好了,你的——”

    话还没说完,席向晚弯下腰来,带着几分凶狠的气势直接咬住了宁端的嘴角。

    顾不得他嘴唇上苦涩得叫人眼睛都发酸的药味,席向晚按着宁端的肩膀,难得强势地主导了一个吻,手指插入宁端的发间揪住他似乎还带着刀光剑影的发丝,将这个在她面前从不设防的男人拽得微微向后仰去,而后将自己的舌头探入他口中。

    ……又咬了他的舌头一口,再慢条斯理地舔舐,像是安抚惩罚同时进行。

    血腥味和药味混在一起,宁端下意识扶着席向晚的后腰生怕她摔倒,又有些不得要领:他这时候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