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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再怒,不过是任由她跪着请罪,甚至每当这时,后院所有人都会陪着她一起跪着,她几乎从未如此难堪过。

    旁人惊讶投过来的视线,似乎在她脸上狠狠落下一巴掌般,火辣辣地甚疼。

    李侧妃睁大了眸子,泪珠汹涌而出,她甚至顾不得旁事,眼中只看得见付煜眸底的冷意。

    她忽然挺直脊背,有些可笑地扯了扯唇角:

    “殿下早就认定了是妾身害了王妃,否则怎会趁着妾身不在院中时,让张盛悄悄去妾身院中搜查?”

    “殿下根本不信妾身!”

    自那次,陈良娣从前院出来,她的一番话落入付煜耳中后,付煜就再也没有踏入过她的晗西苑。

    付煜冷眸,平静地有些让人心凉:

    “证据确凿,你让本王如何信你?”

    “证据确凿?”李侧妃自嘲不断:“未曾亲眼看见证据前,殿下有信过妾身一分吗?”

    付煜不耐和她争辩这些,直接冷声问:

    “谋害王妃一事,你认还是不认?”

    李侧妃陡然睁大眸眼,冷笑:“认?妾身凭甚认罪!”

    “即使兰清那番话是妾身所指使,那妾身又有何错?”

    “姜韵有孕难道不是真?”

    “殿下难道没有想封姜韵为良娣?”

    “王妃身为后院主母,妾身不过将府中消息禀明给王妃,妾身有什么错?”

    她连番几句问话,掷地有声,打心底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

    李侧妃直直看向付煜,似想要知晓他还能如何冷情。

    付煜掀起眼皮子看向她,见她没有一丝心虚,忽然扯了下唇角,他平静地问:

    “明知王妃有孕,却不住刺激王妃,你敢说,你没有心怀不轨?”

    李侧妃擦了把眼角的泪痕,呵笑一声:

    “纵使如此,若非王妃心胸狭窄、不能容人,如何会气得早产?”

    “更何况——”她抬眸看向付煜,一字一句道:“妾身不过给王妃传了消息罢了,可真正让王妃伤心难过的人,却不是妾身!”

    她话音甫落,房间中倏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李侧妃那句话所未明说,却句句透着,真正让王妃气得早产的人,不过是付煜自己罢了。

    其余人面面相觑,根本想不到李侧妃居然如此大胆,竟敢直接指责殿下。

    张盛等奴才早就吓得跪倒在地,脸色骇然,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

    张盛偷看了一眼李侧妃,心中连连摇头,看来李侧妃是疯了,居然什么话都敢说。

    在这府中,殿下是永远不会出错的。

    珠帘房门外,姜韵停在外间,听说李侧妃被带到正院后,她思索片刻,终究是带着铃铛过来了。

    谁知晓,她刚到门口,就听见李侧妃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