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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他担心姜韵,也不能去淬锦苑看望她,否则打的就是王妃的脸。

    张盛自然知道殿下在问谁:

    “姜主子那日看见了尸体,许是受到了惊讶,当晚就动了胎气,王妃虽说将姜主子看管起来,但却没禁止淬锦苑请太医。”

    “所以,有惊无险,只不过姜主子后来还是卧床许久,才调养过来。”

    “不过,奴才听说,自秀珠事件后,姜主子吃什么皆不下咽。”

    张盛支支吾吾地将淬锦苑的奴才疏忽,让姜韵不慎用了泡过尸体的井水一事说了出来。

    话音甫落,付煜的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案桌上香炉升起的白烟似打了转,张盛呼吸轻滞,下一刻,一本卷宗砸在他脑袋上,遂后啪一声落在他身旁。

    额头顿时传来一阵疼,但张盛动都不敢动。

    半晌,上方才传来殿下看似平静的声音:

    “疏忽、大意、马虎,除此之外,还有甚借口?”

    付煜眸中皆是凉意。

    他初识姜韵,就知姜韵身子就不好,怀孕后,付煜记着王妃的教训,淬锦苑从院内布置到人手安排,他全交代张盛去做。

    为的就是淬锦苑的安全。

    可瞧张盛办的事!

    得多怠慢,才能在打水时,连井中的尸体都发现不了?

    淬锦苑中的姜韵自不知张盛正因她的事,在被付煜责骂。

    她正被铃铛和绥枝左右搀扶着,在院中慢慢散步,她挺着高高的腹部,一举一动皆是不易。

    姜韵有些时运不济。

    王妃有孕时,付煜怕正院的人不经事,特意赐了个懂药膳的嬷嬷过去。

    可姜韵还未显怀,付煜就伴驾南巡,一走就是三四个月。

    她怀孕时,所有的不易,皆是她自己熬过来的。

    好在,她曾在宫中伺候,见过不少有孕的妃嫔,她知晓,女子有孕时,越是后期,越要走动,怕得就是生产时,会没了力气。

    姜韵有自知之明。

    她这破身子,往日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到生产时,又能剩几分力气?

    所以,即使她再觉得累和难受,每日午膳和晚膳后,就会在院子中走上几圈。

    日色很暗,淬锦苑的墙角点着花灯,叫淬锦苑中泛着淡淡的光,不至于让姜韵看不清脚下的路。

    姜韵半倚在铃铛身上,走到一半,她忽然脸色巨变,眼泪唰得一下子掉出来。

    她脸色惨白,一字一句艰难:

    “……疼、疼……”

    她疼得脸色有一瞬间扭曲,下一刻,她整个人毫无预兆地瘫倒在地。

    幸好铃铛和绥枝反应快,及时扶住了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铃铛焦急:“主子,您怎么了!”

    姜韵的腿一抽一抽地疼,她艰难地想去按住腿,可她肚子太大,稍有动作,就要蜷缩肚子,她自己做不到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