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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看不得她这副模样,付煜说话间难得透着分柔情。

    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姜韵却是咬紧了唇瓣,那一瞬间,她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暗恨。

    即使她明知怪不得付煜。

    可将她送进庄子中,不就是放弃了她?

    碍于人言,碍于名声,她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要交给王妃抚养,甚至她要远远发配到庄子上,连见她孩子一面都不可。

    王妃一事看似证据皆确凿。

    但是,付煜曾说过,会护她周全,她不顾危险,从不对后院女子下手,不就是为了付煜这一句话,去赌付煜的怜惜和庇护?

    然而呢?

    付煜终究不还是没有护住她!

    说到底,不过是他无用罢了。

    至于付煜所说的会接她回来?

    曾经她年幼时,莫府为了她骗她乖巧去庄子,不也曾对她说过这话?

    世事无常。

    王府后院女子众多,谁知付煜何时被旁人迷了眼,将她忘了?

    经此一事,她不敢再信付煜,也不敢再在付煜身上去赌了。

    姜韵厌倦地闭了闭眸子,她尽可能压制这些负面情绪,轻扯唇瓣,似自我呢喃:

    “……会接妾身回来吗?”

    许是听出她话中的自讽和不信任,付煜眸眼顿时沉了下来。

    可女子倏然捂唇轻咳出声,越咳越厉害,身子皆在他怀中颤抖,姜韵这阵子咳嗽来得太猛烈,咳得她脸色异样潮红,待她放下手时,手心似有一抹殷红。

    付煜瞳孔倏然一缩,姜韵虚虚地似软了身子,他将姜韵一把抱紧,心中闪过一抹慌乱,什么恼怒闷气皆烟消云散,朝外怒道:

    “传太医!”

    门外似传来一阵兵荒马乱,房门被推开,绥枝和张盛推门进来,待看清室内情况,皆吓得一跳。

    都说王妃小产,近乎坏了身子,而姜韵虽早产生子,但却幸运地身子并无大碍。

    可如今姜韵的脸色却比王妃难看得多,她轻轻蹙着眉心,无力地躺着,脸上惨白得近乎透明,只唇角残余了抹红色,似稍不留神,就会香消玉损般。

    张盛偷觑了眼自家殿下的脸色,心中忽然叹了口气。

    殿下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他何时见过殿下如此慌乱过?

    姜韵拉住付煜的手早就不知不觉松开了,付煜似察觉到什么,他呼吸稍有些急促,握住姜韵的手,不住地低声哄她:

    “没事的,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姜韵艰难地别过脸,不再去看付煜,她有气无力地打断了付煜:

    “殿下、不必折腾……妾身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