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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珠哭着将她昏迷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她, 杜晗霜跌坐在床上,咬牙切齿:

    “他是生怕不会牵连到杜府吗?”

    疯了!

    都疯了不成!

    她哥哥是这样, 皇上也是这样,为了一个女子,似被冲昏了头脑一样!

    杜晗霜强撑着身子站起来,不稳地朝侧殿走去:

    “备笔墨!”

    流珠跟上她,抹着眼泪不解:“主子要做什么?”

    “我要写信,往日和祖父相交好友不少, 我一个个地写信去求, 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杜氏自皇上还是岐王时, 就一直辅佐他,皇上不会这么狠心的!”

    杜晗霜摇头,与其说是相信付煜不会这么狠心,不如说是她不愿接受这种结果。

    她刚进宫, 欲为自己和家族谋一个荣华富贵, 怎还未开始, 就似前路到了悬崖尽头!

    人走茶凉, 杜府富贵时,追捧的人众多,却不代表,杜府如今也有人出手相助。

    自古皆是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

    大公子这禁军统领一卸任,就要有人填上来,谁会放过这个肥差?

    恐怕所有世家都盯着呢。

    流珠看向听不进劝的主子,忽然心生一股悲凉,她对着主子跪了下来,哭道:

    “主子!您冷静些!”

    殿内倏然一静,杜晗霜僵在原处,半晌,她低头看向流珠,咬声道:“我连你都使唤不动了吗!”

    流珠哭着摇头,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送不了啊!”

    “主子还没有发现不对吗?”

    杜晗霜怔愣地看着她,不对?

    哪里不对?

    她回头看了眼四周,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她进宫时,是嫔位,印雅楼中光内殿伺候的宫人就有六个,后来她被贬宝林,但宫中近端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中省殿还未来印雅楼撤人。

    可自她醒来后,身边除了流珠,一个人都没有。

    杜晗霜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她堪声:

    “伺候的人呢?”

    流珠闭眼,于心不忍道:“皇上有旨,让主子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宫。”

    砰——

    杜晗霜直接身子瘫软,倒在了地上。

    她伏地痛哭:“皇上是要我杜府去死啊!”

    不许她出宫,就断绝了她求助的机会,杜府满门被打入了大理寺,谁还救得了杜府?

    流珠伺候了杜晗霜多年,主仆情谊深厚,哪见得她这般,哭着上前抱住她,无措地问:

    “主子,我们要怎么办啊?”

    先前被贬宝林时的底气全然不再,流珠看向杜晗霜的眼中全是对未来的害怕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