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起初只在学生之间展开,但雪球无眼,偏的出奇,居然打在了原本看热闹的老师身上,几十个毕业已久,甚至成家生子的成年人飞快加入混战,大家你追我赶,乐此不疲。
曲沐阳对烟花和雪仗都不太感兴趣,他避开四面八方飞来的雪球,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终于在人群最末端看见了自己要找的人,只是那人此刻分身乏术,根本没看见他。
“秦老师,你现在单身吗?”
“秦老师,你真的上要抛下我们,回学校读研究生了?”
今天跨年气氛好,几个胆子大的学生借着夜色围着秦观南问个不停。
“你们几个干嘛呢?”曲沐阳脸色不善的走过来,恰巧听见他们的话,心底一沉:“打探老师隐私?”
几个学生吐了下舌头,四散着跑开了,四周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好久不见。”曲沐阳揉了下鼻子。
他穿的有点少,冻的鼻头有些红,犹豫着上前一步,开口问道:“那个,我刚刚,”曲沐阳咳了一下:“我刚刚听他们说,你要走了?”
“什么时候走,怎么都没和我说?”曲沐阳笑的有些勉强。
“没必要。”秦观南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似乎比今天的天气还要冷。
“怎么没必要,你好歹是我老师。”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真的快哭了,曲沐阳的声音有些发紧,他的鼻子有点堵,恍惚间感觉自己可能真的要感冒了。
“我们没可能。”秦观南和人拉开距离:“别白费力气了。”
他背对着人群和天边盛放的烟花转身离去,身影逐渐隐匿在黑暗中,曲沐阳呆愣的站在原地,有些晃神。
嬉闹的人群在他身后喧嚣。
一班可真有钱,他想,烟花居然放了这么久。
久到……他被身后人群扬起的雪迷了眼,好像有点想哭。
“五百块钱能买这么多烟花?”喻年仰头看久了脖子有点酸。
“当然不能,你们班买的那点儿烟花都撑不过两分钟。”蒋洄伸手帮他揉了两下脖子:“剩下的都是我额外赞助的。”
喻年一脸“我特么就知道”的表情:“你给了多少钱?”
蒋洄伸手比了个“五”
“五千?”喻年有些不确定的问。
“五万。”蒋洄说。
从不缺钱的喻年居然第一次感到了贫富差距是多么的可怕。
他们班五十个人凑的五百块钱在这个豪门继承人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你买这么多烟花干嘛?!”喻年难以理解的问:“你不是不喜欢烟花吗?”
蒋洄帮喻年整理了一下刚刚被自己碰乱的围巾:“可我觉得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