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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可要传膳?”

    说话的同时,霍余被盼春引进来,外间潮湿,但殿内却被炭盆烤得暖洋洋,截然不同的舒适。

    霍余一进来,就要接手盼秋的活,盼秋见陈媛没有阻止,才将梳子递给他。

    陈媛从铜镜中觑了眼霍余,才对盼秋轻点头:“去吧。”

    被火盆烤得有点懒散,陈媛恹恹地耷拉着眸眼,以手掩面,倦怠地打了个哈欠。

    霍余动作稍顿,低声:“公主困了?”

    陈媛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青丝尚未干透,霍余要一边用锦帛替她擦发,一边用梳子轻轻梳理,确保她的青丝不会打结,这个过程枯燥烦闷,但霍余什么都没说,他只极浅地拧了眉心。

    女子半撑着头,似乎一直挺直脊背的姿势坐累了,她上身后倾,似想寻着个东西靠上去。

    须臾后,陈媛就靠在了霍余的身上。

    霍余的身子刹那间僵硬住,他下意识地紧绷住腰腹。

    陈媛是坐着的,所以轻而易举地就能察觉到他的紧绷,陈媛没有动作,甚至轻拧了拧眉,觉得些许不舒服。

    霍余看见她的神色,但霍余做不到放松,他低垂着眼睑,喉结似乎动了下,片刻后,才保持冷静地继续帮她擦拭着青丝。

    反倒是陈媛不满地抱怨:“一点都没有盼秋软和。”

    霍余板平唇角,心中道她骗人。

    她前世明明就很喜欢碰他,细白的手指若有似无地从腹间划过,轻而易举地就让他失了理智。

    这种无声地抗议,让陈媛稍有些纳闷,她奇怪地觑了眼霍余。

    霍余不想听她说一些损伤他的话,主动开口:

    “我明日沐休。”

    陈媛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干嘛?”

    对于陈媛来说,霍余沐休与否根本没甚区别,她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那时早就散了朝,只要她出府,就总能看见霍余。

    霍余稍稍有些闷声:

    “明日公主想去哪儿,我陪着公主。”

    所以,不要去找陆含清了。

    陈媛从铜镜中斜睨了他一眼,对他未尽的小心思心知肚明。

    很奇怪,明明陈媛和霍余只相识了很短的时间,甚至她都很少认真地去观察他,但有时只看霍余一眼,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而且,只要关于霍余的想法一出,陈媛就很确信自己不会猜错。

    就像她对霍余十分了解一般,莫名其妙。

    陈媛做事皆随心意,很少和自己对着来,就如同她明明该是不喜霍余的,却偏生总是对霍余心软,所以,她会松动态度,让霍余时而进入公主府。

    就好比现在,霍余说他明日无事,眉眼间透着股若有似无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