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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余顿了下,就明白陈媛指的是什么,他极浅地皱下眉,才垂眸:

    “公主觉得这会令人笑话?”

    陈媛将披风拢紧,小脚缩在身下,恹恹地觑了他一眼。

    对一女子百般讨好,哪怕她贵为长公主,依旧会有人觉得他折了世家风度。

    霍余终于知道陈媛和前世有何不同,这时的陈媛还未有三年后的透彻,她还会对旁人视线和看法隐晦在意。

    霍余缓缓摇头,他说:

    “我第一次对公主折弯脊骨时,他们许是只会笑我辱没了风度。”

    “第二次时,他们会陷入沉默,发现这种行为后带来的巨大好处。”

    “而当第三次,他们只会暗自后悔,明明只需要低一低头就能带来好处的事,为什么会让我抢先一步?”

    霍余会不知道旁人如何笑话他?

    他知道,可他不在乎。

    陈媛渐渐地抿紧了唇瓣,霍余的话还在继续:

    “公主是圣上唯一的胞妹,当朝无驸马不可入仕的律法,想攀附公主的人何其多?”

    “在皇权富贵前,自尊脊梁有时不堪一折。”

    陈媛轻轻地皱眉,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又不如何明白。

    她知晓霍余的话有漏洞,若世人脊骨轻易可折,岂不是天下皆趋炎附势之人?

    那谈何泱泱大国风范?谈何保家卫国誓死不屈?又谈何清廉文人风雅?

    但陈媛明白,霍余这话是在告诉她,当他走在一条捷径上时,世人暗自眼红下只能转成笑话他。

    若太过在意旁人看法,不过是如了别人的愿。

    陈媛耷拉着眸眼,半晌,才若无其事地问:

    “那你一心靠近我,可也是有所求?”

    霍余将莲子一粒粒地剥出,放进宫人拿进来的玉碗中,闻言,他手上动作一顿,才低声回答:

    “自是有所求。”

    求她身边再无旁人。

    亦求她平安无事。

    陈媛等了片刻,就等来这么一句话,顿时瞪圆了眸子。

    别人有所求,都是藏着掖着的,他还当真敢说出来?!

    陈媛顿时觉得一口气憋在了心口,上不来下不去的,格外让人难受,她不由得冷呵了一声:

    “太尉大人当真能耐。”

    霍余知道她是误会了什么,却没有解释,而是捻了粒莲子送到陈媛嘴边,低声说:

    “清热解火。”

    等陈媛冷静下来,自然会知晓他是何意,但若现在和陈媛解释清楚,只怕她会恼羞成怒,立刻赶他下船。

    毕竟,靖安长公主怎么可能会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