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霍余赶回长安,只见到了一身白衣,被刀刃抵住脖颈的陈媛。
靖安长公主一生只着了三次白衣,生母亡故,先帝去世,最后一次,就是那日,可她依旧倒在了血泊中,一身白衣染红。
那一幕,如刀刻骨,让霍余铭记在心。
不知过了多久,霍余才闭眸回神:
“他在长安闹不出事端。”
如今紧要的还是要查清淮南最后莫名出现的那笔财富。
陈媛再见霍余,是在御书房,她惊讶地瞪圆了眸眼:
“你要借用蚙一?”
陈媛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拒绝:“不可能。”
霍余觑了眼陈儋,就见陈儋眼神躲闪开,稳坐高位,捧杯喝茶,根本不掺和这件事。
霍余心中对陈儋一言难尽,明知陈媛只听他的话,却根本不说一言。
陈媛给了霍余一记白眼:
“你让皇兄做说客也没用,我身边离不得蚙一,他若不在,我连出府都觉得不安全。”
这是脱口之言,也是陈媛的心里话。
她自建府以来,皇兄让她挑选禁军,她亲自选了徐蚙一,从那以后,徐蚙一就只听她一人的命令,这么多年下来,徐蚙一根本不曾离开过她半步。
陈媛当然知道徐蚙一得用,若非霍余,他甚至可争一争这禁军统领。
和霍余这种权贵子弟不同,徐蚙一可是实打实地单靠实力。
他刚入公主府做私兵时,谁人不道屈才?
霍余当然知道,陈媛出府,许是有时不带盼秋和盼春,但必会带上徐蚙一。
甚至霍余怀疑,在陈媛心中,论亲近,陈儋必是第一人,可若论信任程度,徐蚙一都可和陈儋相作比较。
至于他?
霍余不想自取其辱。
霍余等陈媛说完,才低声解释道:“只是借用,待事一了,我就立刻将人归还于公主。”
陈媛仍旧不愿,甚至狐疑地看向霍余:
“你手底下掌管那么多禁军,难道一个能用都没有?”
听到这里,陈儋不得不说句公道话:“论得用,这满禁军也找不出一人能和徐蚙一相比。”
徐蚙一天生神力,当初在禁军中任职,少有人能在他手下撑得住三招。
否则,也不会被陈儋拎出来让陈媛挑选。
这话陈媛爱听,她蹭了蹭绣鞋,拎着裙摆几步上了台阶,坐在陈儋旁边,眯眸扫了二人一眼:
“说到现在,你们也没有和我说明,究竟想要蚙一去做什么?”
霍余和陈儋对视一眼,陈媛扯唇冷呵了一声,冲着霍余去的。
霍余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