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陈媛,一直偏过头,看都不看一眼伤口。
不仅如此,盼秋很有先见之明地用帕子遮住了陈媛的视线,霍余有点纳闷,倒是盼春和一旁的婢女见怪不怪。
若伤口只有三分疼,等陈媛亲眼见过,她就会觉得有五分疼,甚至不止。
将伤口涂抹了药膏,包扎好后,女医官轻声嘱咐:
“药膏和凝脂膏一日一换,这三日伤口处莫要沾水。”
盼秋:“奴婢省的了,除了涂抹药膏,公主可还用吃药?”
话音甫落,陈媛的脸色就变了。
其实倒也不必,不过长公主身边的人都问了,女医官迟疑了一下:
“未免公主受到惊讶,下官给公主开一副安神药即可。”
盼秋脸带了三分笑:“多谢医官。”
这时,陈媛才出声堪堪打断:
“必须要喝药?”
宫中太医都知晓陈媛忒厌烦喝药,所以,哪怕陈媛生病或受伤,除非不得已,否则宫中太医很少给她开安神药。
陈媛一张姣好的小脸顿时皱在一起,明明药还未喝,她都已经觉得口中蔓延了一腔的苦味。
霍余是知晓她不爱喝药的毛病的,前世,他尚不知情时,曾被陈媛指使着替她喝过了几次药,那时他不明所以,事发后,盼秋当场恼怒,气得几日都没有搭理陈媛,连带着对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后来陈媛再让霍余帮她喝药,霍余从不答应。
他上前,按在陈媛肩膀上,低声劝:“良药苦口利于病,公主不要任性。”
任性?
陈媛未受伤的那条腿动了动,若非太医尚在,她早就一脚踢上霍余。
事不关己,竟说风凉话。
药不是他喝,他当然不觉得苦!
而且,陈媛觑了眼盼秋,这小妮子本就胆大,如今听见有人帮她说话,只怕会越来越无法无天。
陈媛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她今日就不来国公府凑这个热闹了。
隐晦的地方,陈媛轻轻勾缠上霍余的手,霍余受宠若惊,下一刻,他就深呼吸了口气。
衣袖中,陈媛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霍余手背上的一块皮肉,微用力轻拧。
医官开了药,很快就离开了。
陈媛才松了手,见霍余吃疼的模样,冷哼了一声。
盼秋这才知道,公主又去折腾霍大人了,但好歹公主没有拒绝医官开药,她也就对公主发泄情绪的做法视而不见,只可怜了霍大人。
陈媛忽然说:“从今日,你住到我公主府去。”
喜从天降,砸得霍余有点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