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的营帐中挤满了人,盼秋盼春等伺候的人,陈儋、皇后,霍余和徐蚙一也都在里面,太医夹缝求生,容贵妃想进来,甚至没有空地落脚。
林太医把脉后,紧绷的情绪明显稍松:
“回皇上,公主只是冲击下昏迷过去,性命无忧。”
可在场的众人依旧情绪冷然,徐蚙一砰然跪地,他身上沾了陈媛的血迹,狼狈不堪:
“臣护主不力,请皇上降罪!”
陈媛气若悬丝地躺在榻上,额头处磕得青紫渗出血,连带眼窝处都是殷红,肩膀处的伤染了脏,细腻白皙的肩膀撕裂红肿,衣衫被树枝勾破,青丝凌乱。
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帐内气氛压抑冷肃,陈儋没有说对徐蚙一的责罚,沉声问:
“刺客呢?”
霍余只无神地盯着陈媛,脸上丝毫没有情绪,是徐蚙一回答,他摇头:“无一活口。”
那些人一见禁军包围,就立刻自尽而亡,根本没有一点犹豫。
陈儋脸色越发严肃。
他今日也进了密林,可有人行刺,居然只针对陈媛,而并非针对他。
林太医见众人不动,不由得额头冒着冷汗提醒:
“皇上,臣要给公主处理伤口,还请回避。”
伤在肩上,必然要褪衣,太医中有女医官,连林太医都得隔着玉屏诊脉,况且这营帐内还有数位外男。
陈儋手搭在霍余肩上,霍余一动不动,陈儋冷沉着声:
“不要耽误太医诊治。”
一句话,立刻叫醒了霍余。
盼秋等婢女和皇后没动,在这里照顾陈媛,谁知一出营帐,徐蚙一就不顾身份,对霍余冷眼相向:
“霍大人日后家中琐事未处理干净,就不要靠近公主。”
陈媛看见了白若卿,徐蚙一自然也看见了。
若非白若卿引来的两只猛虎和她忽然暴露了公主位置,他们后来岂会逃得那么艰难?
霍余脸色顿沉,他知道徐蚙一不会无的放矢,一想到陈媛此时情况可能和他有关,霍余心脏倏然窒息般得疼:
“何意?”
徐蚙一未理霍余,直接冲陈儋低头:
“臣和公主御敌时,国公府上表小姐引二虎而至,后又暴露公主位置,才使得臣和公主不得不朝峭崖方向逃去,她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臣请旨,拿她归案!”
徐蚙一话音冷然,即使白若卿无辜又如何,她暴露公主位置时根本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