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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直接去他府中请他,就说我有事找他。”

    沈柏尘主动将玉清扇交给她,若无阴谋,陈媛自己都不信,对此,陈媛只有一个打算——将计就计。

    那么,她就不能在沈柏尘主动将玉清扇交给她之前,就知晓那是玉清扇。

    沈柏尘在午膳后姗姗来迟,他似乎生了场大病,身子单薄得不像话,让陈媛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有一段时间卧床不起,似乎这世间所有的热闹都和自己无关。

    所以,她轻轻拧眉,那股担忧和不虞自然而然地就流露出来:

    “你怎么了?”

    沈柏尘稍怔,才垂眸:“不幸染了风寒。”

    这是真的,他回来就派人去抓了风寒的药,城中药铺中的人可以作证,在他背后,徐蚙一也不着痕迹地点头。

    女子细眉还是蹙在一起,沈柏尘不知为何,就又虚弱地说了句:

    “现在已经无碍了,我身子、一贯如此。”不得用。

    他话间停顿了下,似不喜和旁人谈论自己的身子情况,陈媛倒是颇为理解他,嘱咐了句让他日后仔细些,就略过了此事。

    玉清扇还在她手中,就摆放在案桌上,玉屏挡住内殿外殿,风吹过珠帘轻晃作响,恰好掩住了沈柏尘眸眼中一闪而过的波动。

    “不知公主今日找我来,是何事?”

    陈媛也不废话,她拿起一旁的玉清扇,直接了当地问:“你这把玉扇从何处得来?”

    她将若有所思的视线投在他身上,似乎真的不知这玉清扇一直的拥有者就是他,丝毫看不出伪装。

    沈柏尘顿了下,眼中有些许茫然:

    “来长安的途中,从一商户手中买的。”

    须臾,沈柏尘眼睫轻颤了下,他迟疑地问:“可是这玉扇有何问题?”

    他敛了敛身上厚重的披风,依旧清冷脱尘,但这种小动作明显似有些不安。

    被当朝公主质问,似有不妥,这种不安很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陈媛舌尖轻舔舐过牙根,有些兴趣盎然,遥想和沈柏尘相识以来,他所作所为都符合常理,哪怕不经意的一个停顿都是如此,唯独那日在藏书阁无人时的失态,除此之外,他仿佛就是“茶商沈柏尘”。

    女子眉眼间的狐疑未打消,她很快就有了决定:

    “我记得沈公子家住关城,我近段时间要南下游玩,不若沈公子陪我一道,也好给我介绍介绍这一路的风景。”

    她看似询问,却用的陈述语调,根本不给沈柏尘拒绝的机会。

    沈柏尘抬眸看了她一眼,才轻轻点头,轻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