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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他往日还觉得霍余是个好的。

    陈媛轻飘飘地抬眸:“霍余不是你推给我的吗?”

    若非如此,哪怕霍余当真对她用情至深,一开始也近不得陈媛的身,遑论如今的登堂入室?

    陈儋堵声,半晌才讪讪地说:

    “霍余本身自是个好的。”

    单听霍余和白氏的对话,也挑不出错来。

    只一点,陈儋心知肚明,男女婚嫁,看的岂止是二人?身份背景和家人,皆是重中之重。

    最重要的,陈儋觑了眼神情不明的陈媛一眼,他有点摸不清小妹的意思。

    若说她对霍余没有那种情谊,绝不会让霍余进入公主府。

    可若说她对霍余生了爱慕,又似乎没到那种地步,如今白氏的一番话,都未曾令她有多少动容。

    陈儋不由得好奇:“小妹究竟是如何想的?”

    单论霍余,陈儋自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

    陈媛其实不解陈儋为何这么气愤羞恼,她无语地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

    “她许是高估了霍余在我这里的位置,我未嫁人,想当驸马者前仆后继,哪怕有一日当真看上霍余,亦是他为驸马,而非我入国公府。”

    “纵为夫妻,亦为君臣,岂有失了规矩的道理?”

    白氏当真脑子生了包,哪怕她和霍余当真成亲,她不摆着公主的架子,让国公府日日请安,她就偷着乐吧。

    陈媛轻嗤:“何况,我和霍余一无名,二无份。”

    陈儋听出她话中何意,对白氏的那股愤怒都消了大半,不知不觉对霍余生了分可怜。

    他心中轻啧了声,谁摊上小妹,恐怕都得折掉半条命。

    的确很可怜霍余,但陈儋不仅没有替他说话,反而幸灾乐祸地添油加醋:

    “小妹还有一个月余就要及笄,必须要大办一场,这半年你被霍余缠住,倒叫许多人忘了你的身份。”

    陈媛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却信他不会害自己,蹙了蹙细眉,恹恹地提不起兴致:

    “女子及笄礼能有何大办?”

    不过是个生辰罢了,远不如男子及冠时隆重。

    陈儋诚心要给霍余添堵:“公主及笄后,就可挑选驸马了,也是时候敲打敲打一些人,让他们知晓自己的身份。”

    陈媛不明所以地觑了他一眼,懒得理会这些事:

    “皇兄看着办就是。”

    出了坤宁宫,陈媛刚穿过小径,就遥遥看见霍余候在凉亭处,似在等她。

    陈媛眉眼间的情绪稍有些寡淡,她几不可察地抿紧了唇瓣。

    霍余和霍夫人的那番对话并非对陈媛没有影响,她没想到堂堂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居然那么拎不清,可惜了,她又并非霍余不可。

    若非白氏这么多年的确勤勤恳恳,没有一丝二心,她今日必让霍夫人知晓何为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