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又被训斥,她可以责备霍余,却无言对霍国公强硬一句。
霍国公看向霍余:“圣旨虽说让你入住公主府,可三书六礼不得疏忽,该备的聘礼仍要送过去,你筹谋了这么多年,想必也无需我多说。”
他拍了拍霍余的肩膀,叹了声:
“我身子骨尚硬朗,这霍家我替你再守几年,最后,仍要交到你手中啊。”
他一脉只这一个嫡子,霍家对霍余来说,究竟是责任压力,还是荣华助力,谁又说得清呢?
霍夫人看着他们父子情深,尤其是霍余转身离开时,没有一丝犹豫,怔怔地哑声失神。
霍国公回头看她,不着痕迹地失望摇头:
“时至今日,儿女离心,你可觉得后悔?”
霍国公转身离开,霍夫人身子倏然一晃,她跌坐在地上,两行清泪落下,吓得一旁婢女赶紧要扶起她,却听她呢喃:“离心……”
她是国公夫人,这个身份给她带来了一辈子的荣誉。
可临老时,女儿在深宫不得伴膝下,儿子也因一个女人和她离心,可最初她也只是想保娘家平安,又有何错?
陈媛是长公主,只要她稍稍抬手,就足够挽救啊!
霍夫人一心怪陈媛当初不饶人,却未曾想过,公主凭什么要放过一个想害她性命的人?
只盯着其果,不追究其因,自己绕进死胡同罢了。
可不论霍夫人如何想,圣旨亲下,这个婚事就是铁板钉钉的,霍余除了必要根本不回国公府,霍国公也支持这门婚事,所以,哪怕霍夫人一万个不同意,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没辙。
与此同时,陈媛也收到了圣旨,传旨公公先去了国公府,才来公主府,传旨后,小声地道:
“奴才去国公府时,见国公夫人似脸色有异。”
陈媛几不可察地轻挑眉,等传旨公公离开,盼秋皱眉道:
“这国公夫人懂不懂规矩?”
陈媛懒得在意无关紧要的人:“你管她作甚,我公主府只接纳了霍余一人,又不是让他们国公府都搬进来。”
日后见面,霍夫人再不满,不是仍要对她行礼?
无法,谁让她是皇室公主,她为尊呢!
她这话落下,盼秋和盼春对视一眼,皆有些面面相觑,刚进来的凤玲听见,也好生羡慕,人未到声先传:“也只有公主能说出这话了!”
陈媛讶然回眸:“你这嫁人了,怎么还有时间往我公主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