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铺子的事情就这么着了。
祁凉不愿意,秦安若也没有什么办法。
也许是因为有江越歌在,她倒是觉得江越歌说得也有道理,先把这事儿抛在脑后了。
被四季布料铺坑的事情就好像不存在一样,现在的秦安实惠物品生意甚至比之前更好了。
因为有一个精力十分充沛的江越歌跑前跑后,现在似乎也不用秦安若忙活了,秦安若竟然觉得闲了下来。
人活着总是不能不挣银子,在闲的快要长毛的时候,秦安若终于想起来自己把什么事情忘了。
西洋乐队的人都已经等了很久了,好不容易听到秦安若说要练习曲子,大家都快喜极而泣了。
最近铺子里不太平,哪怕乐队的人多想练习都没敢说出来。
现在秦安若提出来这个事儿了,王二当场都快哭了:“公子,您可终于记起来我们了。”
秦安若也有些心虚,也没有人找乐队的人去演出,她可不就把乐队的人忘了嘛。
面对一群激动的乐手,她咳嗽了一声:“大家都不要激动,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之前让你们练习的曲子都练习好了吗?”
整个乐队的人都着急,听着秦安若的问话,争先恐后地说了起来。
“公子,我最近一直都自己练习,曲子早就熟透了。”
“我也是,我也很熟练了。”
“我也自己练习了。”
“……”
所有人都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秦安若的心情不错,当即露出了笑容:“好,既然大家都练习过了,那现在就整体来演奏一遍,我看看效果。”
刚才还热闹的屋子里,在秦安若说完这句话之后安静了下来。
秦安若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最近要忙活的事情太多了,她连乐队的事情都没有记起来,之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早就忘了。
秦安若忘了,乐队的人可没有忘记。
王二脸上的沮丧和羞愧夹杂在一起,都不敢对上秦安若的目光:“公子,是我们不好,乐队里出了叛徒,现在还有两种乐器没有人用。”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放在角落的两种乐器上,想到当初秦安若问要不要离开的时候,毫不犹豫离开的人,脸上的神色都很难看。
秦安若愣了一下,记忆回笼,也记起来当初发生的事情。
她咳嗽了一声,看着乐手们脸上都带着羞愧,拍了拍手:“好了,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不过那是别人的选择,不能怪你们。他们觉得他们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也没有必要为别人的选择买单。”
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作,合不来就算了。
虽然秦安若把这些人从难民营里救了出来,不过也从来没有给他们入过奴籍。
当初那几个离开的人,秦安若就当作从来没有见过罢了,根本就没有多想。
她的豁达更让乐队剩下的人难受。
王二这个领头的,直接哭了起来:“都是小人的错,是小人没有看好他们。公子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在铺子里遇难的时候,还能有人直接离开,是小人做的不好!”
善良的人永远会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秦安若没有为那些离开的人伤心过,现在却被王二的几句话说的有些难过。
她扶起来了说话的时候跪在地上的王二:“这不怪你,他们离开是他们的事情,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你没有必要为他们的错误买单。”
秦安若的语气逐渐坚定起来:“我这些话不仅是说给王二的,也是说给你们听的。离开的人也不一定是做错了,只是那是他们的选择,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别因为他们的离开心情不好,或者觉得对不起我,我从来没觉得你们有错。”
遇到一个和善的主子,这些乐手们都十分幸运。
在秦安若没有想起来秦安实惠物品的时候,这些人也没有少思考关于未来的问题。
现在秦安若既然已经提起来了,他们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就由王二做代表,把他们真正担心的问题说了出来:“公子,除了去秦府之外,我们都没有任何演出。我们一直是靠铺子里的收入养着,您还给我们月银,我们都觉得这钱拿着烫手。”
王二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了下去。
没有人不喜欢银子,他们更是穷苦人家,对银子看得比别人都要重很多。
只是在面对秦安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心里十分亏欠。
秦安若只是来看一下乐队,没想到乐队的人心里都这么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