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是个忠心的属下。
他甚至都没有问为什么,在祁凉吩咐完之后,就按照祁凉说的话去做了。
晚上秦安若来的时候,看着祁凉周围竟然还有那么多人,难免有些惊讶。
她的目光在秦风的身上落了许久,也觉得秦风不该是一个听不懂她话外音的人,最终把目光重新落在了祁凉的身上。
不得不说,祁凉也真是厉害。
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当真让人觉得很佩服。
她也没有在别人面前表露太多的想法,反倒是让秦风带着人出去了。
秦风依旧和白天一样,有些迟疑:“王妃,这……”
秦安若摆了摆手:“我不在就算了,既然我在,我看着王爷就可以了,你们都不用管了。”
没等秦风出去,秦安若又加了一句:“以后你也不用试着给王爷喂饭了,用膳的时间我都会来的。”
装傻子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不想吃饭,秦安若只要一想就觉得祁凉挺难的。
显然祁凉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在秦风带着人出去之后,秦安若还是看到他的呼吸比刚才更平缓了。
只是明明那些人都已经离开很久了,祁凉还没有恢复正常。
秦安若皱了皱眉头,没有轻举妄动,拿起了一旁的晚膳:“王爷,您用点饭好吗?”
她都已经做的这么明显了,祁凉并没有任何举措。
祁凉的表情依旧和之前一样,满脸呆滞。
秦安若眼中的幽光一闪而逝。
她皱了皱眉头,脸上也随之带上了几分不耐烦:“之前你好好的时候,让我这个梁王妃成为了京城的笑柄。现在变傻了倒是知道让人来找我了,可惜迟了。”
她说着直截了当就把饭菜往祁凉的眼中塞去。
秦安若也不知道祁凉在忌讳什么,她怕被人看出来不对,动作也十分粗鲁。
直到她站在某个方向,看到祁凉眨了眨眼,她才明悟,拦在祁凉的面前没有让开。
秦安若就用这么粗鲁的方法给祁凉把饭喂完了,许久之后才听到了一声猫叫,而后祁凉推开了她,开始咳嗽。
秦安若站在一旁没有打扰祁凉,看着祁凉差点把心肺都咳出来,有点无奈:“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祁凉的这些表现,无疑告诉秦安若刚才是有人的。
分明秦风已经把所有人都带下去了,还能有人监视祁凉,这日子肯定不好过。
祁凉终于把刚才被塞进去的饭都吐了出来,脸上闪过了一丝杀意:“这种日子不会有多久的,有些人却会付出该付出的代价,本王觉得很值得。”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秦安若能理解祁凉心中的愤怒。
毕竟她去过宗人府,更清楚祁凉在宗人府经历了什么。
现在听着祁凉的话,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你准备装多久?”
装出来的始终都是装出来的,祁凉这样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久了肯定会被人发现不对劲的。
秦安若能想到的问题,祁凉肯定早就想到了。
他的脸色微变:“明天上早朝就知道了,只要父皇不要太偏心,本王的这些苦就没有白受。”
秦安若不知道祁凉的想法,只是还是有些莫名的心酸。
……
梁王傻了,从宗人府出去之后就傻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也震惊了整个朝野。
之前祁凉被抓进宗人府的事情,很多人都不清楚。
现在直接听到梁王傻了,大家心中的想法可想而知。
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作为一开始就一定要给祁凉讨个公道的祁澈,他一点时间都没有浪费,第二天早朝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祁澈不管别人的目光,直接冲着顺平帝拱手:“父皇,六弟天资聪慧,一直都对兄长尊敬,对幼弟爱护。贪污的事情都已经查出来是有人陷害了,儿臣实在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能让有人对六弟动手!父皇,您可一定要为六弟做主!”
祁澈往常都是端方的君子,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有任何失态。
只是在今日的朝堂上,他撕下了自己端方君子的面具,字字泣血。
顺平帝的脸色阴沉:“老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初顺平帝能让祁凉被抓进宗人府,就是从头到尾都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
祁澈对顺平帝的心思很清楚,但是他能在众人面前直接提出来,就没有要后悔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