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哪怕是已经站在朝堂上,淮南王竟然都说是受了顺平帝的吩咐。
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落在了顺平帝的身上,显然大家心里都有了算计,觉得顺平帝做的似乎是有些奇怪。
顺平帝都快被气死了,看向淮南王的目光带着冷意:“放肆!你难道真的以为朕拿你没有办法不成?朕只是让人把梁王压在了宗人府,你们竟然胆大包天,敢对梁王动手,是真的以为朕不会追究不成?”
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被摆在明面上了。
也许那些对祁凉动手的人会受到报应,不过对祁凉来说,肯定也不会是一件好事。
秦安若的目光落在了祁凉的身上,她现在有些担心祁凉。
好在祁凉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过,一直都是刚进来的时候的样子。
秦安若松了一口气,专心看顺平帝和淮南王两个人的较量。
淮南王能在被削藩之后这么多年还在京城中好好生活,本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哪怕是听到了顺平帝的话,也没有任何害怕,还不慌不忙地冲着顺平帝行礼:“是微臣的错,陛下想要让微臣承认什么,微臣自然是都会承认的。宗人府都是微臣管的,梁王在宗人府出事,自然都是微臣的错。”
他的神色自然,说出口的话却是意味深长,很多大臣看顺平帝的目光都不对了。
淮南王是在给顺平帝挖坑。
不管宗人府的领头人是谁,整个大盛都是在顺平帝的治理下的,难道顺平帝会在众人面前承认,他连宗人府都没有进去吗?
秦安若都能想道的事情,顺平帝肯定早就想到了。
他看向淮南王的目光冰冷,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淮南王不知道让杀了多少次了。
气氛已经僵硬了下来,偏偏还有一个没有脑子的祁复在旁边瞎说。
祁复根本就没有理会他背后的大臣们的眼神,觉得顺平帝不说话就是被淮南王说服了,立马站了出来。
他的神色自然,甚至还妄想自己能站在道德制高点:“六弟会遭遇这种不幸,儿臣也觉得很痛心。只是皇叔一直都是对父皇忠心耿耿的,这一次的事情定然是和皇叔没有关系的,父皇应该也清楚。”
祁复一直都觉得顺平帝不是真心想要发作淮南王的。
直到现在,他还以为只要他给顺平帝一个台阶,顺平帝就能下来。
莫说别人是怎么想的,就是一直站在朝堂上没有说话的秦安若都不由缩了缩脖子。
她这才知道,原来祁复真的是个傻子。
顺平帝的脸色都已经那么难看了,祁复竟然还能说出来这种话,是真的觉得顺平帝拿这个太子没有办法吗?
她还没有想通,就看到祁澈站了出来:“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顺平帝已经十分生气了,他浑身的气势让朝堂上的人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祁复说出口的话让顺平帝更加生气了,今天这一切本来就是祁澈招惹出来的,现在祁澈站出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大家心中都清楚,却没有人拦住祁澈。
祁澈也没有理会周围的人的目光,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六弟遭受了别人的迫害,本来儿臣一直都想不通淮南王叔为何会对六弟动手,现在看到太子这般表现,倒是有些猜想了。莫不是太子对六弟有什么意见,因此才会一次次让人对六弟动手?”
这层遮羞布最终还是在朝堂上被撕开了。
也许早就站队的人都有这个想法,却没有想到会是被祁澈这样一个一直都很懂分寸的人撕开的。
顺平帝都茫然了,很快他就拍了拍桌子:“老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都是皇家的丑闻。
顺平帝不想让大臣们知道皇家的这些丑闻,哪怕他明白祁凉的事情跟祁复是脱不开关系的。
祁澈说好了要给祁凉一个交代,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停止。
哪怕他已经看到了顺平帝难看的神色,他也当作没有看到一样,依旧梗着脖子,看向顺平帝的目光越发凌厉:“父皇说了会给六弟一个交代,儿臣觉得自己说的并没有错,难道父皇不同意吗?”
这要怎么同意?
顺平帝的脸色十分难看,许久都没有说话。
大家都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等着顺平帝的决断。
毕竟皇帝还是顺平帝,就是那些一直都跟着祁澈的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声声讨。
秦安若犹豫了一下,在袖子里掐了掐祁凉。
祁凉直愣愣地朝后倒了下去,秦安若很快要反应过来,准备用自己的身子接住祁凉,可惜失败了。
“砰!”
偌大的朝堂上传来了一声闷哼,秦安若立马出声大哭:“王爷,王爷您没事吧?王爷您不要吓唬妾身啊,您快睁开眼看看妾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