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捉拿她一个弱女子罢了,竟然连锦衣卫都惊动了,她当真不知道该说顺平帝什么好了。
祁凉并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直接撞上了门口的锦衣卫。
秦安若的唇角抽了抽,这位大哥未免也太不给锦衣卫面子了。
看起来很凶的锦衣卫,在祁凉真的冲上来的时候,也没敢拔剑,只是往后退了一步。
祁凉并没有见好就收,一步步往外走去,显然是在试探锦衣卫的底线。
换句话说,他在试探依旧坐在身后的顺平帝的底线。
秦安若跟在祁凉身后,默不作声,一路往前走。
“把他们给朕押回来!”眼看两个人都快要走出凌云宫了,顺平帝终于出声了。
在他说完话之后,锦衣卫立马上手,直接用巧劲把秦安若和祁凉带了进来。
这一次顺平帝直接把身上伪善的一面收了起来,冷冷看了一眼秦安若:“朕的意思是你休了她,皇室容不下这样的儿媳,这一次听懂了吗?”
祁澈再不好,也是他的儿子。
顺平帝往日不见得对祁澈有多好,也不能容忍祁澈不想做这个皇子了。
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祁澈看了一眼顺平帝,叹了一口气。
似乎是过了许久,他才轻声说道:“父皇,您也不用太难为自己,皇家容不下的究竟是儿臣还是她,您的心中很清楚。”
今天早朝上的一幕幕又一次在脑海中出现,祁凉不说还好,现在一提,顺平帝都觉得脑子里生出了一阵阵的疼痛。
再这么对峙下去也没有意义。
祁凉不愿意让秦安若离开,顺平帝也不愿意祁凉不听话。
凌妃本来以为能看着顺平帝收拾秦安若和祁凉,谁能想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顺平帝竟然拿这两个人没有办法。
她终于忍不住了,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呵斥了一声:“凉儿,你不要胡闹,本宫是这么教你的吗?这次的事情是你们不对,还不快给皇上赔罪!”
凌妃的语气十分严肃,说话的时候眼中更是出现了几分异样,仿佛真的是一个为儿子担心的好母亲一般。
早就知道凌妃是个什么东西,现在看着她这般,祁凉并没有什么感触。
他默默挡住了秦安若,正殿中依旧十分安静。
顺平帝在听到凌妃说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了满意,到底还是有一个懂事的。
谁能想到祁凉竟然软硬不吃,凌妃说的话显然也没有用。
充满杀意的目光放在了秦安若的身上,顺平帝观察了许久,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祁凉会如此痴迷这个女人?
秦安若作为被所有人打探的对象,今天就是这里当之无愧的焦点。
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间就笑了起来:“皇上是真的觉得皇家不能有我这样的人吗?”
别人说话顺平帝还要考虑一下,现在连祁凉都不能招惹。
但他还不用给秦安若给面子。
“朕想你应该清楚的,如果不是你无父无母,就凭你对朕这般无礼,朕一定要降罪于你的父母!”顺平帝语气阴森。
无父无母?
这是又在往秦安若的心口插刀。
很久之前分明是见过顺平帝的,当初的顺平帝不能说是有多完美,但比眼前这个人是好多了。
秦安若的眼神在顺平帝的身上落了很久。
在顺平帝以为她要求饶的时候,突然间就听到了秦安若清冷的声音:“陛下……可是忘了,我做好的爬犁才刚在民间推广。爬犁从开始的图纸到所有的制造都是我这个弱女子完成的,一旦我把这一点说出去,你再将我赶出了皇室,天下百姓会怎么看待?”
顺平帝脸上的不屑一点都没有遮掩:“爬犁是你做出来的?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虽然爬犁很好用,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都没有给祁澈和祁凉两个人封赏。
顺平帝再这件事情上本来就心中有愧,因此最近格外容忍祁凉。
祁凉和祁澈毕竟是他的血脉,他能忍住也就罢了,秦安若算个什么东西?
似乎是嫌一句话不能让秦安若认清楚自己的错误,顺平帝还加了一句:“一个闺阁女子,恐怕生平作的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弄出来一个超市了。你说爬犁是你作出来的,就算是朕相信,普天之下的百姓会相信吗?”
在这个问题上,顺平帝的态度十分坚定。
秦安若看了一眼顺平帝,轻声笑了笑:“如果我只是梁王妃,也许没有人相信。但是超市中现在可是有从全国各地运来的东西,这种模式是我自己做起来的,想必不会有人觉得我没有能力。”
她浑身迸发出了强大的自信,不躲不避迎上了顺平帝的目光。
顺平帝攥了攥拳头,有些迟疑。
恰在此时,祁凉也站了出来:“爬犁本来就是王妃做的,只是父皇有用,王妃为了皇家与黎明,心甘情愿交了出来。父皇现在如此这般做,就是在卸磨杀驴!”